把人偶放回包里,慢吞吞地背着背包站了起来:“什么叫弱女子啊?修行之道,修的是真我,必当舍弃凡俗妄念、斫除恶业尘缘,方能见真我,你连男男女女这点儿俗见都看不破,怪不得摸不到修行的门槛儿。”
这句话戳到了首领的痛处,他恶狠狠反骂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巫婆子,只会些养小鬼一类上不得台面伎俩,也配我跟我谈修行?简直令人发笑!”
路潇禁不住笑出声:“你呀你呀,可真是有眼无珠!”
首领身后有个阴恻恻的声音说:“别和她废话,弄死她,再把其他人抓起来喂两个月的长生砂,到时候赶他们都赶不走。”
首领点头应允,向后退了一步,显出那个阴恻恻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命火黯淡异常,怎么也该三百来岁了,他面容枯槁,瘦骨嶙峋,脊椎弯折了270度,佝偻着身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虾干,饶是这般磋磨身材,他还是比首领高上一头,若挺拔起来,至少有两米的身量,而且与那些衣着简陋的村民不同,他奢侈地穿着好几层粗布披风,层层衣摆委坠于地,已经磨没了锁边,成绺的布条里卷着树枝和石块,拖在地板上哗哗啦啦地响。
奇怪的男人慢慢靠近路潇,身形平稳如同蛇游,简直看不出半点起伏。
路潇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悚然,轻轻碾了下脚尖,站在原地没有退后分毫,正当她思考这人会使用什么招式时,男人的身体却倏忽塌了下去,只剩下上半身歪歪斜斜地扎进那堆布料里。
一群碧绿色的动物从他的斗篷底下钻了出来。
这些小东西状似草蜥,全身翠绿,体狭而长,背部竖起剑龙一样的鳞脊,其中一半草蜥的鳞脊是白色的,左右又各生长着一道黑色花纹,另一半草蜥背部的鳞脊是黑色的,左右又各生长着一道白色花纹,它们颇有秩序地分作两班,模样虽然唬人,却看不到尖牙利嘴,路潇觉得对方可能是想恶心死自己。
然后下一秒,草蜥们忽然变换队列,交叉围绕着路潇画出一个圈。
两群草蜥身体相接处时,体表忽然腾起了红色的火光,它们共同擦过的地板也一样剧烈燃烧起来,貌似这两种蜥蜴身上各携带着一种物质,两种物质单独存在并无危险,但一经接触就会起火。
地板烧穿之后,下面又露出了另一层薄石板,石板下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火圈渐渐收拢,但区区几尺火焰还拦不住路潇,她起身跳出火圈,可这群草蜥竟然能够预估她动作的轨迹,先一步带着烈火涌到了她将落足的位置。路潇惊讶一下,随即在空中强拧腰身,蜷身倒悬,伸长腿蹬了一下天花板,借力反弹向那只虾干。
路潇人如离弦之箭,快得对方来不及躲闪,但她目标根本不在此人,她落脚把男人的脖子踩出嘎嘣一声,之后加速跳向他身后的猎人首领,与此同时,双手抻开不知何时捡起来的草绳,抖了个圈,刷地兜在了首领的脖子上。
人头到手,她撑着首领的颅顶凌空翻身,单膝落地,顺势绞紧绳子来了个背摔。
然而以她能拗断四寸树干的发力,竟然没能一击折断对方的脖子!
首领被断绳甩出五米有余,滑出去撞到门槛才停了下来。
他捂住自己淤血的脖子,抬头望向路潇,两人一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首领起初见到她抱着人偶,就惯性地把她当成了擅长驱魂役鬼的柔弱女巫,之所以选择用火,也是因为火能克制鬼灵与巫毒,但没想到她竟然直接选择肉搏,而且动作还快得像燕子,他眨了个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脸贴脸了。
虾干变成断头虾干后,失控的草蜥开始四散奔逃,但它们却无法点燃或爬上屋墙和立柱一米以下涂抹的黑色油脂,因此逃不走和停不下,可着木屋一楼打转,地上的草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