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呐,请什么大夫,死就死了。”
这群人拿钱办事,满脑子只有银子,根本不管别的。
赵明宜盯着屋外的人,心中盘算许久,才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托了出来。她知道,她只要说了,只能死得更快。没有人敢得罪张总兵,更没有敢得罪赵枢。
比起荣华富贵,他们更怕死。
他们只会杀人灭口,将尸体永远地埋在看不见的地方。
“婶娘,我疼……”
赵明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根本不敢看孩子的手。他才六岁,少了一根手指头,说是钻心的疼也不为过。心里忍不住地酸涩,只能紧紧地抱着他,让他不那么冷。
她可以相信他的。
大哥一定会找到她的。
“齐深,不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我在这里陪着你,不要害怕。”她是这样说的,心里却忍不住害怕了起来。其实只要她不离开督师府,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可是张家唯二的两个孩子。都落在了程何手里。
她不敢想最后要怎么跟张大人交代。
可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滚烫的泪水低落在孩子的手背上,张小公子动了动那只完好的手,喘着气睁开了眼。他不知道哭过多久,早就哭不出来了,只能忍着疼:“婶娘,你怎么也哭了呢,你也疼吗?”
赵明宜贴了贴他的额头,擦干了眼泪,笑了笑:“不是,我不疼,你睡吧,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好……”
她只能庆幸程何还没有回来。
她听见了那些人说的,程何打算回来就杀了她。天马上就要黑了,她根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种刀悬在头顶上的感觉,真是让人一辈子都难忘。
“婶娘,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不会,你相信我啊,赵叔叔会来的,你父亲也会来的。你不是说父亲是最厉害的人吗?他肯定能找到你的,对不对?”
“你母亲也在家里等着你呢。”
孩子在她的安慰声中睡去。她低着头,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被李澧困在辽阳的时候。
那时她尚且只有一个人,有勇气逃,有力气跑。可是现在,她得保护一个发烧的孩子,怎么可能跑得了。
她用撕碎的裙摆擦了冷水给孩子降温。临近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能睡下了。闭着眼睛,梦里还在喊母亲,喊婶娘。
她也想喊哥哥……
可是他不在她身边。
眼眶也红了。
她离幸福就一步之遥了啊。前世她死的时候,他也不在她身边。她那么想他……
“婶娘……”
怀里的孩子还在呓语。
平刘巷却是让东厂的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起来。一众人举着火把,黄荣亲自过来了一趟。
他当年欠这位一个人情,怎么也得好好还了:“赵大人,你就放心吧,今儿这里一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有黄某给您看着呐。”黄荣挥了挥手。
底下锦衣华袍的人四散了开来。
刘崇紧跟在身后,火把的光映照在众人脸上,他抬眸只见那位的面色,实在说不上好。这要是朱宁玉在这儿,怕是要吓一大跳。
“有劳大监。”
赵枢没说什么客套的。人情往来本就是如此,他不是求他办事。
火把顺着平刘巷往里,如火龙一般吞噬了六条分歧的巷道,东厂的番子果然对京师是最熟悉的。很快就找到了王璟赏给程何的那座宅子。
“大人,就是这里了。”
宅子外头暗流涌动,里头又何尝风平浪静。一壮汉从程何案头翻出一封书信,连忙拉了一个略识得几个字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