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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他再次呼喊:“汪嬷嬷?”

徐宛琴没有应答,她压下心中的紧张,指甲掐进肉里带来的刺痛令她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里的李湛费力坐起身,再次喊人。门口传来徐宛琴小心翼翼的回应,“是七哥吗?”

听到女子柔软的嗓音,李湛隐隐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徐宛琴缓缓进屋来,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狼狈地坐在地上,穿着轻薄的亵衣,领口大开,前胸锁骨一览无余。

她第一次见到男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视觉上有些招架不住。但那人的身段着实有料,胸膛结实,轮廓线条极佳,藏在亵衣下若隐若现。

此刻他脸色极差,额上青筋暴露,仍旧难掩英俊风流。尽管目中烧着愠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见桌上的水壶倒在一旁,徐宛琴轻言细语问:“七哥是渴了要喝水吗?”

李湛眼皮子狂跳,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女郎,他竟平白生出不详的预感。

喉结滚动,他压制着欲望,指着外头道:“去唤汪嬷嬷来。”

徐宛琴看着他沉默。

李湛急了,大声道:“去唤汪嬷嬷!”

徐宛琴平静地走上前,淡淡道:“她去长春宫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湛:“……”

徐宛琴故意诛他的心,继续道:“七哥是想寻余三娘吗?”

李湛已经猜到了什么,咬牙问:“她此刻在何处?!”

徐宛琴一字一句回答:“她在永福宫。”停顿片刻,又问,“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

李湛似被什么击中,只觉血液直冲脑门,因为徐宛琴道:“她把你送给我了。”

这话委实离经叛道。

徐宛琴居高临下看他,男人面色阴沉,像受伤的野兽,眼中布满着难以置信的血丝,握紧拳头的手有些抖,显然被伤着了。

徐宛琴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诛他的心,“这场局,是余三娘特地为七郎你设的,不知七郎心中是何滋味?”

李湛被刺激到了,奋力挣扎爬起身要去掐她,却被徐宛琴避开。他站不稳脚摔倒在地,双目赤红,好似野兽般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咆哮,“徐宛琴你作死!”

他彻底动了怒,五官狰狞扭曲,神情阴郁得骇人。

那模样着实唬人,徐宛琴有些怂,可是她没法回头了,情绪也不由得激动起来,恨声道:“那余三娘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不顾脸面拆人姻缘?!

“七哥,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徐二娘哪里比不上她了,我究竟差在哪里,你说,我究竟差在哪里?!”

面对她的质问,李湛只觉胸中怒火焚烧,被她受人利用的愚蠢气得半死。他太了解余三娘的心眼子了,毕竟他们曾斗过九年。

身体愈发不受控制,闻到女人的脂粉香,原始欲望被撩拨,李湛痛苦忍耐,颈脖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二娘愚蠢,你被她利用闯下大祸还不自知!”

“被利用又如何?!闯祸又如何?!”

徐宛琴步步逼近,眼眶发红,指着外头道:“今日我的清白势必会败在七哥手里,待生米做成熟饭,姨母定不会坐视不理!

“七哥你现在只管喊人,整个冷碧轩连个鬼影都没有,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管用。

“你要怪就怪余三娘对你恨之入骨,她恨你拆她姻缘,恨你把她囚在金笼不得自由!”

“你闭嘴!”

一连串刺伤话语令李湛失态嘶吼,无奈嗓子干涩,只剩下被余薇背刺带来的痛苦挣扎。

见他那般狼狈,徐宛琴不知是何心情,因为一直以来李湛在她眼里都是体面矜贵的,竟然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