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不卑不亢回答:“徐二娘子误会了,我家娘子是想私下与你见一见。”
此话一出,徐宛琴皱眉,她心中诧异,缓缓起身,看了丁香许久,似乎悟不出名堂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以为攀上了高枝就想羞辱我徐二娘,别白费心机。”
丁香应道:“徐二娘子多虑了,不管怎么说,你总归也是殿下的表妹,我家娘子不至于是非不分,她既然差了奴婢走这趟,想来也是有事情要寻你。”
听她这般说,徐宛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若真是为了奚落,大可不必私下相见,她抬了抬下巴道:“我知道了。”
丁香试探问:“平日里殿下盯得紧,娘子甚少能外出,不知今日能否会一会?”
徐宛琴高傲道:“我若愿意见她,自会差人过去。”
丁香应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娘子不想让殿下知晓她见过你,还请徐二娘子保密。”
徐宛琴越听越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倒要看看余三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稍后待丁香离去后,冬青进屋来,提醒道:“小娘子勿要着了余三娘的道儿,她约见你,定是要为周小娘子出气。”
徐宛琴冷哼一声,“她敢。”顿了顿,“她跟周家二郎有旧情,我若拿此作文章,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冬青闭嘴。
徐宛琴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邪门,犯嘀咕道:“真是奇了,余三娘若想跟我过不去,大可在旁人跟前找茬儿,何故私下见我?”
冬青:“不管怎么说,小娘子谨慎着些错不了。”
徐宛琴点头,“这里是公主府,她若敢生事,也讨不到好。”
正午时分宴席开场,府中宾客落座,男宾女眷皆分开聚宴。因着有李湛的身份背景,故而余薇入坐的流水席上皆是亲王贵妇,至于徐宛琴这些,根本就排不上号。
因父权得到抬举的显贵们在这一刻区分得淋漓尽致,就如同李湛所言那般,他能带给余薇的益处决计不是周闵秀之流奋斗一辈子就能托举的。
怕她局促失态,汪嬷嬷亲自在一旁伺候。就算贵妇们对余薇轻视,也得掂量掂量汪嬷嬷,她是姜太后指给李湛的宫女,常年在宫中当差,又照料李湛长大,可见其分量。
面对贵妇们的窥探,余薇视若无睹,只侧头寻周兰蓉,结果没看到手帕交,倒是跟徐宛琴的视线撞上了。
当时徐宛琴在另一桌,她到底好奇余薇为何想私下里见她,故而频频往这边打量。二人视线相撞,只片刻便又避开了。
稍后婢女陆续传菜,主位上的李承月与同宗的皇嫂堂妹们议起京中趣闻,笑得开怀。余薇则甚少参言,与这群珠光宝气的妇人们相比,她显得格格不入。
宴席开场,周边有丝竹歌舞助兴,上好的佳肴美酒被一一呈上,汪嬷嬷在一旁布菜。席间有妇人过来攀交情,皆被汪嬷嬷挡下了,她严禁余薇吃酒,怕酒后失态丢了体面。
有人挡酒,倒也省下了许多麻烦。前来聚宴的贵妇们趁着机会扩张人脉,唯独余薇只专注吃。
李承月的视线扫了过来,似乎对她很有兴致,始终想不明白李湛为何会相中她,若说脸嘴倒是有的,身段也婀娜多姿,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女郎。
“三娘当真好本事,能把七郎哄到击鞠场上让我们开开眼,着实不易。”
余薇抬头,腼腆道:“长公主言重了,是殿下有这份兴致。”
李承月撇嘴,直言道:“你骗鬼去,他是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今日才晓得。”
余薇不知作何回应,只尴尬笑笑。旁边的妇人们纷纷看向她,李承月又笑眯眯问:“先前七郎和徐二娘在赛场上配合,你心里头可吃味?”
这话委实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