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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GB 木藻同生 77484 字 1个月前

下巴,在长宁最大的酒楼里坐着。

后面的北山有些警惕,她握着手里的刀,穿着劲装,护卫在赵亭峥身后,疑惑:“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王的人?”

赵亭峥把茶杯放在手里把玩,懒洋洋地笑:“这打探消息都打探到吴允的账房里头了,我再忍着,他还当我好惹。”

当初提出收归七十二部,北狄王并不怎么相信,只是把北山姐弟给了她,附带一支并不怎么精锐的步兵。

她就靠这支步兵起来,北狄王初时欣慰于白捡了一员悍将,后来逐渐发现,收归的七十二部竟只认赵亭峥,不认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北狄王,才渐渐地变了脸色。

如今,她在大宁建了副都,若北狄王再没点儿动作,那就不是做王的人了。

北山哦了一声,乖乖地在赵亭峥身边等,忽然间,她看到了什么似的,神色一变。

赵亭峥以为北狄王的接头人到了,掀了掀眼皮,却见北山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仿佛白米饭里吃出虫子的神色,半晌,道:“殿下,今天游街,有的没有?”

一说,赵亭峥才想起来,她道:“今天是圣娘娘的生辰,按理大宁人是会庆祝,怎么了?”

北山一言难尽地往窗外一指。

楼下长街挂着彩缎,一青壮男子戴着神鬼面具,扬着双臂坐在头牛上,青黑色的公牛被装饰得像个花球儿,但最为夺目的,还是青壮男子身上野性而绚丽的彩绘花纹。

是圣娘娘生辰祝祷的花队。

街旁的小娘子兴奋无比,把花与果子纷纷扬下,劈头盖脸地往那男子身上砸。

赵亭峥看着挺有意思,喝了口茶道:“好久没见过了,这是大宁习俗,坐上头牛的是祝祷繁衍的年轻男子,非得年轻俊美,才能被选中上头牛,大宁很多男子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袒胸露乳的,这个倒是大方。”

北山闭了闭眼睛,艰难道:“殿下,那是愚蠢的弟弟。”

赵亭峥一口把茶水喷了:“……”

和当地人混得也太熟了,该说不愧是他吗——而且打扮成这样是怎么认出来的,赵亭峥非常费解。

直至夕阳西下,前来接头的线人才姗姗来迟,一露面,当即被赵亭峥一刀穿了心,她面不改色地密信收好,顺手又把人头割下来,两个并作一捆,丢给北山:“寄给王,叫他老实看好手里头的人,再耽误我的事情,别怪我翻脸。”

热热的,北山低头看了看渗血的包裹,唇角勾起来,非常真诚地赞美道:“殿下真是六亲不认。”

赵亭峥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良久,还是决定不给北山原本就匮乏的词库增添褒贬词这种负担了。

她想:“她说的倒也不错,本也不剩什么亲人了,认不认的呢。”

北狄王这人最是行事荒谬,连亲儿子都舍得出去,更何况她赵亭峥。

细细一想,这世上与她联系最为紧密的人竟然算是统统反目了。

母亲与父亲血脉的对立,令她夹在中间,成了个不明不白、两端不讨好的“串儿”,赵亭峥一想到此处,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北山与南狼即便失了父母,还有嫡亲的姨娘照怀,姐弟之间虽时时不对付,常常掐架,但一路从山狼寨走到北都,仍是不离不弃的生死扶持。

她生有两族最尊贵的血脉,兄弟姐妹、叔伯舅甥的却是统统反目。

血缘这条藤上,长了一串数不尽的苦果。

赵亭峥忽然地感到孤寂。

血亲的倾心相待,于她而言,倒是奢望。

店家小二被这两具横在当场的死尸吓得魂不守舍,赵亭峥意兴阑珊地丢了两块银子给他:“不妨事,收拾干净了就行,随便放哪儿烧了就行,没人会来找麻烦。”

走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