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情动,没有像她一般的急切与渴求,而是献祭一般的、死水似的平静。
就好像,他的一切都不值得去想了,对他做什么,哪怕杀了他,也可以。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这么顺利,一切都向好而去了,赵亭峥想不明白。
她停下了手,顿了片刻,扯出个笑来,衣服被拉好,重新没骨头一样窝去了楚睢怀里。
“等一等,”她说,“回京城,至少要等……等我能给你名分,才不算唐突。”
等到他真正愿意那一天。
赵亭峥暗自下了决心,等回了京,无论如何,要先把楚睢的事情定下来。
楚睢也有些意外,他披着衣服,被这么一闹,反而不冷了。
楚睢垂眸看着赵亭峥。
夜间静谧,哗哗的水声,船夫已然睡了,在船舱外,鼾声隐隐约约。
蜷在大氅中,温暖如春,烛火毕剥,爆出一串红彤彤的灯花。
……好像天地间只有两个人一样。
与此同时,天家禁地,宫闱之中,遥遥传来三生钟响,惊起了一串黑鸦,身着紫袍的内监总管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望着还墨黑的天色:“太女殿下已然到寿江了罢?”
小太监会心一笑,上前递过一纸信道:“您瞧。”
字迹苍劲工整,简明扼要。
是状元之才的笔迹。
“楚大人办事,您放心就行。”
小太监谄媚的声音跟着老内监远去,渐渐听不真切:
“包那小靖王,服帖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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