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回到卧室狠狠关上了房门,周应川叫他吃饭他也不?理,想哭时,伸手一推,将床头柜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柜子上放的有台灯,他的水杯、课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全扫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也吓了许塘一跳。
下一刻周应川就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先是看他的手和手臂,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没有被划伤,又看着许塘。
也许当时的周应川是觉得?砸东西这件事是不?对的,但对上许塘的眼睛,许塘的皮肤很白,一哭,眼尾就红的厉害,这会儿像是要哭,也像是哭过了。
周应川几乎是一瞬间?就不?忍心了,许塘又看不?到,不?就砸几件东西么?,他如?今也砸的起,再?说了,如?果?许塘不?闹出?一点声响来,又怎么?能发泄他的情?绪呢。
周应川拔了台灯的电,伸手把床上的许塘抱起来,对许塘说,生气了,砸东西可以?,发脾气也可以?,但是学校的老师对你很好,尤其是李老师,我有时晚些去接你,都?是李老师帮你打饭。
等许塘情?绪平复了,他又告诉许塘,不?想做的事情?可以?说,没人会怪你,但对对你好的人、关心你的人,要尊重…
许塘其实心里也不?是冲老师,他就是有点类似烦躁的小脾气顶上来了,他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但还是撇着嘴。
周应川问,是不?是还生气?
许塘哼哼了一声,说腿好疼好酸…
周应川心里估计比他还心疼他站了那么久,想想,也觉得?许塘其实很乖了,他分?得?清自己什么时候是没生气,什么?时候是真生气,自?己真的生气了,许塘会偷懒、会倚靠着墙,这些都?无所谓,但许塘从不敢真的从墙那块儿地方离开。
周应川又问:“是不是还想砸了出气?”
许塘觉得?周应川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小脸还装着难过,但明显嘴角都?要压不?住要冒出来的两颗小虎牙。
周应川看了一下,台灯的灯罩是布纹的,也不?会迸溅玻璃那样的碎渣,就给他了,跟他说,砸可以?,但要砸低一些,砸了就不要再去动了。
当天这顶台灯就报废了。
当时这样的蕾丝布艺台灯,是家具市场的高档货,一顶都?要百来块,很多?新婚小夫妻都?要到装修新房了才舍得?攒着工资去买来,许塘一砸就是一对儿。
没办法,按理说教育孩子,尤其是许塘这样对世界感知?有缺陷的孩子,就应该对是对,错是错,可这世上没有圣人,尤其是周应川,他穷的身上凑不?出?十?块钱的时候都?能惯的许塘半天吃不?完一碗饭,别说现在不?缺这点钱了。
许塘做一件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错五分?对五分?,换到周应川的眼里,最多?也就是错两?分?,而且那两?分?他已经教育了,至于剩下的八分?,在他眼里就不?是什么?错处。
学校放了暑假,许塘在家里百无聊赖,又开始开启“与床长眠”模式,周应川根本叫不?醒他,一叫,许塘就哼唧,叫急了,许塘就裹着被子埋进去,周应川挖都?不?知?道从哪头挖,没办法,他在楼下找了个围棋班,把许塘送过去了。
盲人围棋的棋盘和正常人不?一样,但规则都?一样,许塘也听得?懂,暑假里就在学围棋了。
晚上,周应川从夜校回来正在炒菜,许塘扔下棋子,就跳上来了。
“周应川,我好饿…”
“快了,再?等等,今天有笔订单要赶工,下了课又赶回去了一趟,就回来晚了…”
“什么?问题呀?”
“设备的毛病,已经解决了…你下去等。”
许塘不?愿意:“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