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不由得偏过头看他,陆徐行在认真开车,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
先生的人脉也太广了,连江大的院长都认识。
陆徐行想的很周全,他的身体,去军训实在勉强。
十六岁时,他的潮期紊乱就是在剧烈运动后爆发,军训运动强度只会比体育课更大,对他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他是可以强撑,但如果有选择,他不愿意损伤自己的身体。
孟朝说:“之前医生说我还是有贫血和低血糖,我想好好养身体。”
他做出的选择正和陆徐行所想,“好。不过不去训练,不代表不参加军训。”
“入学新生里,不是所有人都会去训练,学校一般会选拔几批学生进入礼仪队、文艺队,我推荐你去了文艺队,帮辅导员和教官做一些后勤工作,这样也能有参与感。”
孟朝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陆徐行知道他并不是天生不爱交朋友,只是他的家庭和身体拖累了他,让他没办法和人建立关系。
上大学后,他如果既不住校,又不参加军训,将来不容易和同学们相处。
陆徐行希望孟朝有正常的社会关系,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熟悉的同学,和社会与这个世界正常相处。
孟朝所期盼的“正常”,其实也包含这些。
“先生为我想了好多。”孟朝感慨道。
“身为你的未婚夫,这是我应该做的。”陆徐行不愿让孟朝有负担,便常用这种听起来让人害臊的话,孟朝脸红后,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做过调查,江城的大学生要是想过得舒服,一个月的生活费至少要三千。”
陆徐行笑道:“出于私心,我给你加到三万。课余时间你可以出去玩,买衣服、逛商场、去旅游,都可以。虽说学业为重,但大学这四年,我更希望你开心。”
孟朝在学习上一向勤勉,陆徐行不担心他上大学后荒废学业。
“三……”
孟朝把“三万”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就算他卡里躺着九十多万,乍一听到三万,也还是会心惊。
从前他一贫如洗,连校服都只能买一套,现在他手上有这么多钱,便想着做点什么。
没等他说话,车忽然停了下来。
陆徐行下了车,打开孟朝那一侧的车门。
“先生?”
望着少年疑惑的眼神,陆徐行侧开身体,“走,去领证。”
“领证?”
孟朝看见陆徐行身后硕大的“民政局”三个字。
民政局?
是了,先生说会在开学之前标记他。
陆徐行在这种方面又是个极重仪式感的人,一定会在标记之前领证。
领证以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夫了。
别说临时标记,就算永久标记也……
孟朝察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烫,赶忙下车,闷头往前走,却被陆徐行叫住。
他回过头,陆徐行从后座取出一只很大的手提包,“拍证件照要正式一点,我带了两套西服。民政局里面有换衣室,去那里换就可以。”
还以为开到民政局是巧合,没想到先生又是预谋已久。
孟朝抿着唇,揉了揉耳尖。
他知道自己耳尖容易红,就像先用手搓一搓,好像这样他耳朵红就是因为外力影响,而不是害羞。
“别紧张。”陆徐行和他并肩,摸了摸他的头发。
孟朝深吸一口气,和先生并肩进了民政局。
结婚登记的窗口空荡荡的,他们一进门,所有工作人员都迎了上来。
陆徐行准备充足,将一沓材料递给了登记员。
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