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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贺前辈的智能手机用不太顺,微信十天半月不看,线下见面也总是没有时间,二人才至今都没说上话。

昨天祝茗刚从周衍那里得知贺一川可能会来看试镜,为保周全,他一早就给贺一川发了消息,措辞是从温执明那里学来的严谨礼貌。

然而没什么用,因为贺一川根本不看。

——还是得靠万能的温大经纪人,这一会儿功夫就搞定了。

祝茗甜滋滋地笑。

商导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以为这孩子在强颜欢笑,有些不忍地看他一眼,转头对贺一川苦笑:“您说怎么办?”

“我说?”贺一川从来看不上白歌,轻哼道,“反正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必须得试一把,我来给他搭戏,至于白歌,你要是还想让他演你的男一号,你自己去说服他。”

商系舟那张很有艺术家风范的脸皱成了苦瓜,苦哈哈做了个“请”的姿势,坐回摄像机之后。

贺一川看他笑话看够了,收了收为老不尊的德行,玩味看向祝茗:“小子,你要试哪一段?”

——

商系舟有自己的艺术家脾性,试镜也要弄得像正式拍摄,为了更好地看拍摄效果,他架了四个机位,影棚里工作人员不少,来来往往,所以祝茗没有发现——其实温执明就坐在这里。

白歌性格偏激,做事横冲直撞,温执明已经习惯了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边,时时提点,实在拦不住,也方便事后补救。

但刚才白歌当众摔坏人家的道具,当众顶撞导演,擅自离开现场,温执明却始终没有起身。

他的目光跟随着祝嘉木。

或许与自小复杂的生活环境有关,青年惯于用怯懦的微笑掩藏自己的锋芒,让人觉得他胆小柔弱,没有威胁,而后用满肚子的坏心眼把人算计得措手不及,自己却干干净净站在旁边笑得阳关灿烂。

分明该是令人避之不及的恶劣个性,温执明却觉得很好,很愿意与他相交。

他默然不语,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待,他也想看看,祝嘉木要用什么样的演技,博得商系舟的青睐。

是他擅长的武戏么?是很漂亮,只是……温执明目光扫过地上的珠子,有点担心。

——

祝茗正要回答,忽然一顿。

033若有所感,飞下来戳他:怎么了?

祝茗飞快收回视线,嘴角翘得高了点:“……没什么。”

他抬眼看向贺一川,转了主意,笑得又甜又坏。

“贺前辈,我想演‘会武宴刺相’那一段。”

贺一川一愣,放声大笑:“好,就演这一段!”

所谓会武宴,是新科武举进士在兵部举办的宴席,规格等同大名鼎鼎的琼林宴,皇帝宰相皆亲临,与新科举子同席庆贺。

祝茗从小兵做到将军,全靠军功——野史说是靠爬床这暂且不提——没考过武举,却有一段与会武宴相关的逸闻传世。

据说有一年会武宴,恰逢祝茗又打了胜仗入京述职,他是皇帝的宠臣,又是朝中难得的年轻武将,皇上便招他一同赴宴。

祝茗年轻气盛,目下无人,在宴上喝多了酒,对右相口出狂言,称对方年事已高,不如早早致仕,回乡颐养天年。

右相闻言并未动怒,只是微微一笑,但皇帝素来敬重他,当即令祝茗向右相赔罪。

祝茗虽依言照做,心中却不服,不久宴至酣时,皇上起了雅兴,抚琴奏乐,令他剑舞相合。

祝茗无有不应,却趁剑舞之时对右相连出七剑,虽说并未伤及对方分毫,但其剑风凛冽,绝非常人所能忍。

右相却泰然自若,自斟自饮,毫无惧色,一曲舞毕,甚至为这般君臣相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