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薇赶到官署中向沈年报了信,林闻溪的马车早已驶出很远,停在一间珠宝铺子门前。
“眼见外面不太平,郎君买这些玩意中看不中用,不如留着银子,也好为日后打算。”白石挡在车帘前,拦着林闻溪下去,“且这儿离林府不远,万一撞见谁不如早些回院里安心。”
“岳弟过即日便要定亲,他救了我与三娘几回,我怎能不亲自为他挑件贺礼。”林闻溪瞧了一眼窗外,朝白石笑了一笑推开他,“你看周围哪里有什么人,我进去买了东西便回。”
林闻溪从马车中钻出去,直奔着铺子里面走。
白石紧跟在身后,招呼侍卫们守着门口。
沈年没多时慌里慌张一头撞进铺子里,白石瞧见她的面还松了口气。
沈年张望着不见林闻溪的面,焦急抓着白石的胳膊问:“他人呢?”
“郎君看中了只发冠,随掌柜去里间——”
白石话说到一半,沈年就等不及抬脚将门踢开,里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脑中轰的一声心中的不安怦然坠地,摔的四分五裂,心脏跟着空白了一样,一瞬间她僵在原地没了知觉,只看见眼前白茫茫一片。
白石冲进去满屋子找人,吓得声音都打颤,“我一直在门口守着,郎君明明跟着掌柜二人一同进去,怎会不见了!”
墙后的木架子缓缓推开,阿久啧声从里面走出来,“可别将我铺中的东西砸坏了,金贵着呢。”
沈年看见他的脸抽回神来,冲过去越过阿久直朝着木架后面找去。
“别找了。”阿久抑制不住的生出忌恨,转过头冷声对她喊道。
沈年死死握着他的肩,没有情绪的问出两个字:“人呢?”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阿久似看着什么仇人,麻木又带着沉重的疲惫。
阿久被她看的一瞬愣神,不想张口说话,将袖中林闻溪交给他的信甩到她手中。
一封是和离书,另一封是很长很长,字写的密密麻麻的,几大张林闻溪亲笔所书的分别信。
沈年攥着纸看了半刻,“是他自己要走?”
“是他来低三下四的来求我,想必这会人已经到林府门前了。”
沈年闻言头也不回的追出门去,阿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还停留在沈年看他的那一眼,他是时候该死心了,林闻溪能为爱放手,或许他也该放手了。
阿久怅然的坐下,一抬头惊觉门口站着他的娘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直跟着你,”阿久的娘子淡漠的坐下,“担心堂姐来会出什么事,便进来看看。”
两人沉默一会,阿久的娘子忽然开口道:“堂姐她根本一丁点都不在意你,你即便与我和离,她也不会善待你的。”
阿久猛地湿了眼眶,走过去抱上了她。
——
林闻溪带着帷帽一路走的很急,频频回头张望以免有人跟着他,到了林府周围,他将帷帽取下来,让周围人瞧见他的脸。
“这不是沈府的郎君么,还敢回这林府里来,不怕你那黑心的父亲害把你的皮扒掉。”
周围很快有人认出他来,瞧着他往林府的方向走,纷纷出声劝道。
林主君自那日从公堂回来,便成了整个京中后宅的笑料,连带着林家也一夕之间丢尽了脸面,林家门口的牌匾夜里不知被何人用石头砸了下来,摔的四分五裂在地上。
如今门前空荡荡的,林闻溪当着一众人的面叩响了林府的门。
门很快打开,林府门前的石阶上错落站着几位林家人,一张张素白如冠玉的面庞,像是白蛛一般潮湿的狰狞的可怕。
“兄长可算回来了,为弟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