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在即,只剩一个罗从宛死撑,四面夹击,量她插翅也难逃。”
她盯着那金光熠熠的宝座入了迷,一步步朝圣般的踏上去,正要端坐下时外面传来一声急报。
“殿……殿下,宫门外……”
霁王似是不满意这个称呼,不悦的手指在耳鬓边划了划,“何事至于如此惊慌?”
“宫门外围了数以万计的兵马,看她们身着的衣物似是兰城在作乱的起义军。”
霁王漫不经心笑道:“不过是些乡野间大字不识的草莽流寇,想借机来分一杯羹,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她们手中所持的刀剑,像是那姓沈的手笔。”那人说着呈出一只箭来在手中,“这箭是她们射过来的,请殿下过目。”
霁王眯眼盯着那箭,几步从阶下迈下来,握到手中一看慌神攥紧了手掌。
“随本殿到宫门前去。”她绷着脸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出了殿门。
登上宫墙门举着火把一看,霁王心头顿时惊了一跳。
墙下黑压压的一片,个个身上披着甲胄持着铁盾,这些哪里是什么草莽流民!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照到了沈年的那张脸。
霁王咬着牙不可置信道:“沈年你怎可能还活着!你明明”霁王说着转头向身侧的甲卫,“传信的探子现在何处?”
“我明明被霁王殿下发现了踪迹,万箭穿心而亡霁王殿下的探子传的消息不假,只是她们不知道我身上穿了这软甲。”
沈年坐在马背上,仰面微微笑着,“等不到我死,霁王殿下怎会连夜攻城,我等又如何能趁乱从西城门进来。”
“你与罗从宛里应外合如今你手握重兵,真是好一对乱臣贼子。”
沈年忍不住笑了声,“我等是进京勤王,霁王殿下才是乱臣逆党。”
“就凭这区区一万兵马”霁王镇定下来冷笑一声,向墙上的甲卫命令道,“给我放箭!杀尽她们!谁斩了沈年的头颅,封万户!”
甲卫抬起箭头在风雪中闪着寒光,箭在弦上——
骤然听得宫墙下响起男子的声音,不高的声音却坚定的让人听得清楚,“母亲可认得我这张脸,这么多年你杀了亲女,杀了父亲,却没能杀掉我,今日该你死了。”
霁王循声望过去,看见陈孟君的脸,一刹止住了呼吸。
他那张脸,实在太像了。
任谁人看都认得出。
霁王僵硬了半刻,而后拍着墙疯了一样大喊道:“放箭!给我放箭!杀了他杀了他!”
陈孟君身边的那甲卫露出脸来喊道:“霁王一直都在骗你们,当初先帝在时风宪司便是她暗中挑起的,原来的风宪司阁首原本是霁王的人,只是后来风宪司做大那阁首摆脱了霁王的掌控,而后霁王利用先帝除掉了那阁首。”
那甲卫是霁王身边的旧人,墙上的一众黑甲都认得她的脸,闻言压下了手中的箭。
“她利用风宪司搅乱朝纲不成,便收养了你们做她手中的刀!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是恨错了人,真正害死你们满门亲眷的人是霁王。”
“勿听这个叛奴胡言乱语!是本殿将你们一个个养大,本殿于你们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霁王殿下连襁褓中的亲生女儿都可亲手溺死,谈何恩情!”陈孟君声泪俱下道,“父亲更是被你一刀刺死在兰城荒庙里,他多年经营刘氏铺子为你敛了多少钱财,残害了多少无辜男子……你有想过父亲对你的恩情吗?”
“你这十数年一直命人追杀我的时候,想过你是一位母亲吗?你不配提母亲这两个字!”
刘知夷的奇案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的,宫墙上的甲卫都默默扔下了箭,一个个都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