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语气一如平常。
“妹夫也在。”沈季向他点头问候一句,“那两个孩子也跟来了?”
林闻溪盯着沈年在搭沈季胳膊上的那只手挪不开眼睛,一字一顿的回道:“刚在后院睡下。”
沈季察觉到林闻溪面色不悦,全然以为是他昨夜和沈年生了口角,拍了下沈年的手背劝和道:“妹夫也是一片好心,妹妹还是不必罚他了。”
“罚他?”沈年疑惑问了一句。
沈季不想揭林闻溪的短,避开沈年的话又道:“承蒙母亲和父亲不弃,我和孩子往后还是回沈府来住,你们小夫妻二人才搬出去清静几日,我们父子还是不过去添麻烦。”
沈年点头,“随阿兄的意思就是。”
临近正午,沈父唤两人留下用午膳。
沈年本也有话要同沈修撰讲,也就没有推脱。
沈年瞧着林闻溪捧着碗愣神,一粒米不进生了闷气,但当着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暗戳戳在用手肘撞他。
林闻溪偏头瞧她一眼,更是专门和她置气索性把碗筷放下,挂起笑脸同身旁的沈岳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欢。
沈年憋了一肚子火,也没了什么胃口,摆下碗盯着他的侧边脸凝视,想着待回去怎么让他服软的好。
林闻溪的余光将沈年的表情瞥的清楚,他笑的更开怀了些和沈岳闲谈,这笑容并非是他刻意装出来的,他此刻心底确实是在窃喜。
沈年此刻在一心注意着他,为他而怄气,一想到他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沈年的心,心里只觉得怪异的满足。
沈修撰起身看向沈年道:“用完了便随我来书阁,我有话要问你。”
“正好女儿也有事同母亲谈。”
沈年起身说着,装作不经意杵了一下林闻溪的背。
林闻溪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笑,等二人走后不久,也起身站起来:“兄长和岳弟慢聊,容我先去更衣。”
他从堂中出来,一路支开院中的侍从,悄没声移步到书阁背光处偷听里面母女二人谈话。
沈年一心想瞒着他,他可不愿被蒙在鼓里。
“女儿今日在陛下面前回话,说打理好兄长的事才可后顾无忧,是而陛下才来沈府管兄长的闲事。”
沈修撰默了许久没回声,听沈年唤了她一声才有动静。
“陛下打算何时让你离京?”
“等备好禁军的武库,大约一月之后。”
沈修撰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母亲无需太过忧心,女儿定做好万全准备。万事不破不立,说不准离京之后此事会峰回路转,别有生路,便同今日一样,谁曾想到陛下会临府为兄长解困。”
“女儿既说的出这番话,母亲便信你。”
林闻溪听见沈年在里面一笑,声音更坚实了几分,“还有岳弟的婚事,在女儿离京前择个日子定下为好。”
“等罗家的聘礼送来,择个吉日就是,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你筹谋好你的安危便可,府中的事无需你分神。”
听见二人脚步走动的声音,林闻溪捂着脸掩着气息躲藏,见两人迈步出了院门,他才失魂落魄的出来坐在池边石头上双目失神。
沈年四处寻人不见,弄的心烦气躁,本以为林闻溪又耍什么鬼主意故意藏起来让她找,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在池边坐着又忍不住心软,上前拉了下他的胳膊。
“怎坐在这里不吭声,我一直唤你没有听到么?”
林闻溪扯回自己的胳膊,朝沈年冷声冷气道:“没听到。”
“先回去。”沈年盯着他咬着一边唇角克制道。
林闻溪僵着脸跟在沈年身后和沈家人告别,差点在人前挂不住脸色,进了马车里,背着身面壁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