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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藏你刚才翻窗走了也说不准,”沈年将被子遮在他身上,强压着人躺下,“今夜先睡吧,难得见一面,我不想再同你吵。”

“三娘不都想着一走了之再也不见。”林闻溪掰着她的手,“这会又装什么。”

沈年晓得他在气头上一时难以接受,装聋作哑不再出声,扣着他的手不动,许久林闻溪一人唱独角戏说累了,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一早醒来已是不见了人影,院中的两个小侍听见她走动进来伺候她穿朝服。

“他人呢?”沈年慌张问。

“正君一早起说要搬去偏屋住,斋戒几月为三娘子仕途祈福,已在佛像面前跪了一个时辰,送去的茶点也让端回去。”

“早知他这性子,还不如不说的好。”

沈年惆怅叹了一声,甩袖子步履匆匆到偏屋,一推门走进去,果然看见他腰背挺直,跪的认真。

“你这双腿是不打算要了?”她气不打一处来问。

“我的腿废了,三娘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

“你非要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手段,我不是抛下你不管,为何不肯信我。”

“不然呢,我有什么法子,我只有我这副身子。”林闻溪回头微红着眼目光决绝,“我亲眼见过三娘在我面前倒下过一回,看见你在榻上缠着纱布躺着一动不动你让我放你走,那不可能。”

“可我也有不得已,你明明知道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日日陪着你。”

“那便带上我一起走,是生是死我跟着你。”

“我又不是笃定就要死了,退一万步说,即便我不在了你一个便不能过下去了?”

林闻溪听到沈年口中死这个字眼,情绪激动转过身用力捶她的腿,“我就是离了你过不下去,你若不在了我便立马去投河。”

“你我和你说不通。”

沈年不再费口舌,生拉硬拽将人拉起来坐下,林闻溪挣扎着将她推着半跪在地上。

见她这样,又下意识伸出手去扶,沈年盯着他喉咙发酸,掉下几颗泪珠。

林闻溪瞧见攥着衣角将脸扭过去,隐忍着情绪。

沈年在地上静静瞧了他许久,忽然利落抹了下眼泪对他语气生硬道:“过来扶我起来。”

林闻溪闻言一怔转头看向她。

沈年冷着脸:“怎么了,从前是我太惯着你,让你忘了做人夫的本分。”

林闻溪起身将她扶起来,沈年又出声命令道:“你出来服侍我用饭。”

“三娘你……”林闻溪努着脸。

沈年一脸严肃的反问他:“你听是不听。”

林闻溪在她冷峻的眼神下僵持了半刻,还是败下阵来跟在沈年后面出了屋门,到了桌案跟前,他迈步想坐到沈年对面,又被她伸手拽到身侧坐下。

“给正君添碗粥。”

沈年头一回在人前阴沉着脸色,两个小侍见状慌忙盛了一碗白粥端到林闻溪面前。

见林闻溪没有要动的意思,沈年也不多言将碗接过来,舀了一勺喂到林闻溪唇边。

“张嘴。”她又是命令的语气。

林闻溪收着力道将她的手推开,勺中的粥洒到桌面上几粒,沈年瞥眼瞧了一下。

两个小侍眼疾手快上前来擦干净。

“三娘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叫我听你的话,你又何时听过我的。”

沈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挪手过来将粥喂给他,“你吃不吃?”

沈年真发起火来,周身的气压低的让人有些生畏。

林闻溪还是乖乖张口,一勺勺将那碗粥咽进肚子。

等喂完他,沈年才自顾自用起自己的饭。

屋中只有沈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