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怎干站在这大日头底下不进屋去。”
白石将脑袋向里面扭了扭,抬手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都一上午了实在叫人不放心。”
沈年点了下头吩咐白石回去歇着,进了屋左瞧又瞧不见林闻溪人在哪,沈年唤他名字不见他应声,有一处纱帘倒是忽然动了一下。
她无奈摇了摇头,先将自己身上的官服换下,又慢条斯理的拿起冷帕子擦了擦脸,依旧不见人动。
她走过去脚步停在纱帘前抬手去扯,低头看见有双手紧紧攥着让她如何都拉不动。
沈年放开手向帘中的那一团道:“你再不松手我就走了。”
林闻溪闻言缓慢将帘子露出一角,他的脸被纱帘闷的面颊泛红,眼尾还带着未抹干的泪珠,一整张脸哪哪都写着可怜。见到她仰面克制不住落下一滴泪,揽着沈年的腿将脸贴上来。
沈年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后颈安抚:“瞧你那双眼睛红成什么样了还没哭够?”
林闻溪此时像是等来主人回到身边的大犬,搂着她的肩颈狂蹭,语气黏糊道:“三娘今日是真生我的气了吧。”
“你话还没说完就跑了是何故,不过我再气一会你怕是要将眼睛哭瞎了。”
沈年搂住他的腰要将人扶起来,林闻溪却拉住她的手,将脸抬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三娘其实我不好我心中想过许多的恶事我”
“你昨夜瞒着我就是因为这个?”
“我害怕三娘知道我命人动那些刑会觉的我手段残忍,会对我心生芥蒂,会向先前那样畏惧我,要同我和离将我丢下。”
沈年眼眸中闪着光泽,捧着他的脸止住他说话时的颤抖,向他温柔笑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我生气你总有意瞒着只是害怕节外生枝,害怕在我不知不觉中你又走向那种境地。”
林闻溪眼神迷蒙的看向她,他隐约觉察到沈年心中有桩大事在瞒着他,他蓦的回想起沈年曾说过要他离开沈府,说他往后会有什么报应。
沈年似乎知晓他的命运,而结局在她言语间听来似乎会很凄惨。
他垂头沉思片刻,沈年含糊其辞想来是不愿与他细说,他不想沈年为难尽管心中万分好奇还是将话堵在心口没问出口。
林闻溪看到沈年眼中的忧虑,笑起来开玩笑打趣自己道:“三娘早都知道,怪不得从前那般害怕我呢,我日后定敞开心怀何事都不瞒着三娘了。”
沈年凑过脸在他嘴边郑重亲了亲,“你无需因我而患得患失,日后不论到那种境地我都不会将你丢下,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那今日那两个男子三娘不怪我吗?”
“他们都有心害我,我为何要反过来心疼他们,这府里本该就有规矩,若是只讲主仆情那这院里就该乱成一锅粥了。”
林闻溪不再遮掩心中的想法,问道:“那三娘为何要去回母亲,那侧君毕竟是个外人,如此不是这后院的权柄白白扔给他一半了嘛。”
沈年扶着他起身坐在凳上道:“侧君所生的那位公子沈岳,今早听母亲说等晚些时候到府,我不想让你掺和他的事情而已,正好和母亲那边分开也省事。”
林闻溪闻言牵上沈年的手晃了晃,“三娘的阿弟要回府我这副面容如何出去见人,劳烦三娘帮我打盆冷水进来敷敷眼睛。”
沈年拍拍他的脸笑了一声,“晴一时雨一时,真不知道你这脾气。”
林闻溪等了一会见端着木盆进来的是白石。
“三娘子忙着造她那些图纸上的东西去了,我帮郎君冷敷吧。”
林闻溪眉开眼笑鼓着脸点点头道:“今日还要谢你宽解我。”
白石将帕子叠成长条盖在林闻溪眼皮上轻轻按揉,出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