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疼。
郁离眼泪流得更凶,泪水将底下的垫子都打湿,她却不挣扎了,死人一样,由着棠西摆弄。
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大小姐眼里从未有过平等,她在为那日在母亲面前扮乖讨好拿她出气。
她那一连串的姐姐,不过是个戏谑的称呼。
郁离早该想到的。
“啧。”看她这副样子,棠西自觉没趣,偏生又不愿意放过郁离,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拍了张照。
没拍全,只拍到了堆叠在锁骨上的衣料,少女脖颈细白,绯色染了一片,任谁看见都会多想。
简明月看着手机里好友发过来的照片,面不改色的点击保存,随即回了句:“你这次太过分了。”
棠西瞥了嘴,晃了晃手机示意郁离看过来,眼含警告:“姐姐,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能和别人说哦。”
郁离摇头,目光空泛,棠西临走前‘好心’把她衣服拉了下来,眼泪也擦干净,好像这样,就能回到之前的郁离。
真的能回去吗,郁离也不知道。
这间器材室大概很就没用过了,棠西和她的荼蘼花香一消失,腐烂的霉味就争先恐后的钻出来,潮湿阴暗,要在她身体里种下孢子,连脖颈都生发出青色的菌类。
那双红肿的泪眼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直到下课铃打响,她才木然地走出器材室。
体育课是最后一节课,她连书包也没去拿就游魂似的走了。
说起来很奇怪,早上怎么也走不出去的校门居然走出去了,她站在校门外,眼里更加茫然。
她该去哪?又能去哪?
下午阳光不那么辣了,热意稍减,她却觉得心底冰凉。
校门口车流不休,人也不少,可没有人愿意为她稍微停下脚步,也没有人察觉到擦肩而过的女生失了魂。
愣了好长时间,才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熟悉的冷脸从车窗里探出来,是阳妁。
郁离这会儿反应迟钝,直到阳妁下车,她才想起来早上说过什么。
阳妁是来送她回家收拾东西的。
“郁小姐,怎么了?”她察觉到她的情绪低低落下,脸色惨白,人又恍惚,很轻易就能猜出遭遇了什么。
“没。”郁离并不愿多说,阳妁也不多问。
她所负责的不过是监视,将郁离的不正常如实向上汇报。
解决小女生之间的不愉快并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郁离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做上副驾。
车子启动,阳妁专心致志地开车,严格遵守交规,沿着心里早已划定好的路线朝着郁离所在的小区开去。
“阳妁姐姐……”
一个红灯路口,车子停下,郁离眨了下眼皮,空白的大脑终于活泛起来。
阳妁注意着红绿灯上的倒计时,侧耳听着郁离的下文。
“我想在家里住几天,可以吗?”
郁离说着,自己想都笑了。
那本来就是她的家,可现在她得小心翼翼求着人给她这个机会。
让我在家里待几天吧,求你了。
“抱歉。”
倒计时只剩一秒,阳妁冷淡收回目光,接着踩下油门。
心知是被拒绝,郁离心里难受,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她只好攥着安全带,想着一会儿要磨蹭点,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棠家,棠西让她生理性的恐惧。
卡宴停在小区门口的公用停车位上,临下车时,阳妁却叫住郁离,给她一串号码。
“家主的私人号,郁小姐可以打这个,家主不会介意。”
几乎是明示,郁离攥着写了棠念意号码的纸条,终于感受到下午的第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