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带着如出一辙的笑,郁离垂下眼眸时,看见好几个美丽少女,惠智班上的同学,见过,但不熟。
她在这个地方,其实一个人都不认识。
她是全然的外来者,沧海中的一粒粟,无意中飘了进来,看见里头的繁华,惊恐到要抱着脑袋滚出去。
这是——班长想看到的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郁离哽着脑袋,那口气憋在喉咙里,始终出不去。
她心里还是愿意相信简明月的,毕竟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班长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
她也许是在挑拨离间,也许是别的,总之,郁离没道理去相信一个蠢坏的人。
而且,大小姐会那么轻易地流下眼泪吗。
简明月的眼泪流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是故意骗她呢。
她要看证据嘛,亲眼看见大小姐的脸才肯死心,怪难缠。
班长收敛唇角笑意,觉得她已经参透了郁离的想法。
没关系,她会把证据拿出去的。
毕竟筹谋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几句不相信就轻易放弃呢。
要知道,那个大秘密她可是亲耳听到的啊,货真价实,难为她还淋了雨,回家之后发了烧,遭了一回难。
她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郁离,为了她能认清大小姐的嘴脸,她实在用心良苦。
想到这儿,班长眼角抽了下,她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其实人可以坏得很彻底,她哪里是为了郁离着想,只是觉得亲眼见证她人的痛苦自己会获得欢乐。
比如现在,看着郁离一点点挣扎在真相的漩涡里快喘不上气的苍白面孔,她就觉得快意,整张脸被牵动着要大笑,又碍于场合小幅度上扬嘴角。
做一回掌控她人命运的上位者,多爽啊。
她知道简明月和棠西的秘密,就相当于间接掌控了郁离。
她扭曲啊,自小就被优秀的姐姐压了一头,从小到大多憋屈啊,所以也想在别人身上找回那股优越感,想发泄出不满啊。
弱者最好,其次,就是比她蠢的人。
她惹不起棠西和简明月,于是退而求其次,找上了郁离。
她最好欺负,软绵绵的沙包,无论打几下都不会出气。
她指给她看,细白的手指指着那个方向,郁离下意识看过去。
不止是她们,好多人都看着那儿呢。
“你看,简大小姐在那儿呢。”
她们这地方很角落了,却能很清晰看清周围,班长示意她看过去,好多人围着的中间,高出地板一点的台子上,简大小姐就在那儿。
大小姐站在宴会厅中央,聚光灯兜头打下,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落落大方地说着些什么,是位真正的公主。
她们这边位置不够好,只能看见大小姐的侧脸,但也足够了。
郁离看见了,也听见了。
是证据,赤裸裸的证据就摆在面前,郁离不信也得信呐。
“她今天生日,我送了一块表,十几万。大小姐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你送了什么?”
班长又问,视线在郁离身上打转,从她脖颈上的项链再到耳垂上的耳夹,看了又看,慢悠悠的眸光忽然深了。
不是裙摆上不值几个钱的碎钻,是前些天的拍卖款,起拍价几百万,她央求着姐姐拍下来,但总裁姐姐却告诉她要勤俭,不允许。
“谁带你来的?”
钻石光芒太璀璨耀眼了,班长忍不住眯起眼睛,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假如郁离不知道简明月真实身份的话,她为什么能来这里,她的那套珠宝,谁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