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颗空落落的心瞬间落回原地,她在床上瘫了一会儿,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仿若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轻而易举就将她的全部心神都占了去。
她甚至会幻想,要是天花板上藏了个人会怎么样呢。
抬眸望去,暗褐色的血块沿着着洁白墙壁延伸,天花板吸饱了血,到了极限,便又往下滴落血滴,像檐下的雨点,啪嗒一声,滴到她眉心。
于是尸体的形状都显露出来,那片的血颜色最深,四肢并头颅固定在吊顶的位置,很轻易就能看出来这里藏了一个人。
接着血越滴越凶,眉间聚了一大瘫血液,将艳红的胎记和完好的肌肤连接到一处。
她撩开眼皮,血便顺着缝隙钻进去,眨眼的空档,天花板上的人也显露出来,那双漆黑的眼珠定定盯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上慢慢咧开一个笑,和她额头上的胎记一样妖冶,比那幅画还要美。
她恍了神,本应充斥心尖的恐惧转化为难以名状的情绪,堵塞在喉间。
她们对上视线,血液渐渐滴成细流。
郁离看到——
被固定在天花板上,不断流着血的人是——
她自己。
轻快的铃音极突兀的响起,女生的轻吟在房间里不停回荡。
郁离猛然从床上坐起身,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到鼻尖。
又一个噩梦。
胸腔内急速跳动的心脏昭示着床上女孩的不平静,她慌乱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踉跄跑出房间,拉开卫生间的门几乎是打着颤跌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生苍白着脸,唇色惨白。细密汗水凝在额头,连眼睫都沾了不少,沉沉坠在眼皮上。
她慢慢摸上去,汗珠便顺着滑到指腹,清润的水揉在指尖,一点粘腻也没有。
不是血,是汗。
她眨了眨眼,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眨了眨眼,她撩开汗津津的刘海露出鲜红的胎记,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照做。
郁离凝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神来,她掐了自己手臂一下,些微的痛感随之传入大脑,不是梦中梦。
郁离低头打开水龙头冷水洗了把脸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走到客厅打开窗户,细碎的噪音立刻大了起来,汽车鸣笛、老人的大嗓门、还有小区门口早餐铺子的喇叭叫卖声,一瞬间就冲进了她的耳膜。
房间内的铃音又响了起来,郁离赤着脚走进去,余光忍不住往天花板上瞥,一片款款的纯白里找不出一点黑红。
她安慰自己,那是梦。
39第39章
◎做起来也不错◎
郁离拿出手机关掉闹钟,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
不用看也知道是妈妈郁蓉的,她颤着手点进去,熟悉的昵称后是冰冷的红字,未接。
郁离指尖悬了好半天,才点下去。
也许妈妈是来道歉的,她未经过她的允许就翻了她的房间,总是要给一个过得去的说法吧。
郁离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要不就算了吧,已经这样了,怪妈妈也没有用。
总之,在响铃的十几秒里她是怀着要和妈妈好好说开的想法等待着。
“醒了?”
熟悉的温和声音从手机里响起,郁离的心跟着紧张起来,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她想等着郁蓉说话,她一件件的跟她解释,她们说清楚。
“郁离,”
郁蓉又一次喊了女儿的全名,总是挂着和善笑意的脸上也一片冰冷,是急雨欲来之色。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你想通没有?你早恋的对象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