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婚姻(2 / 3)

他麻烦,径自乘辇回坤宁宫了。

坤宁宫内,皇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状似失神。

许嬷嬷打起门帘进屋,见火盆内的碳将燃尽,唤人来添碳。及小宫女冒冒失失进来,心生不快,出言责备:“一个两个光出气不长心眼子!我若没来,火盆烧空了还无知无觉呢。你们呐,操点心,别只晓得吃吃喝喝。”

小宫女忙不迭告罪,许嬷嬷训斥过就算了,不难为她,看着火盆一点点满上,遂放人出去。

“你训她做什么。她们年纪轻,脸皮薄,指不定背着人哭多久。”屋里的对话声惊醒皇后,她撂下小铲子,盖好香炉,回身就着架子上脸盆里的温水净手。

许嬷嬷交心:“那起懒东西,紧管还不成气候,撒开手那还了得。娘娘就是太心善了,惯得他们没个规矩,不成方圆。”

皇后擦净水滴,信步至外间的矮榻上落座,拿起方几上的绣活里外穿引。

许嬷嬷机警,隐约察出皇后的异状,借奉茶的口子试探:“自从娘娘出了慈宁宫便心不在焉的,敢是太后对娘娘说了什么?”

许嬷嬷猜准了。皇后无心针线,搁置一边,口内连连叹气:“太后与我商量,八公主及笄一年多了,竟还没物色着一个驸马;太后觉得崔家百年世家,门楣显耀,今年又出了个状元,堪与皇家结亲。”

听口风,许嬷嬷惴惴不安起来。

崔家孙子辈的一只手数得过来:大房长孙崔碌,人如其名,碌碌无为;二房的崔介,才貌双绝,举世难得;三房的崔护崔荣两兄弟,前者懦弱无能,后者年纪太小,仅仅十岁。通观崔家这些郎君,可为良配的,只那么一位。

莫非……

一时,主奴二人相视无言,答案尽在不言中。

“这怎么能行?”许嬷嬷两条眉毛几乎连在一起,“崔二公子与咱们小殿下之间那才算才子佳人,天造地设。八公主……”许嬷嬷不便明言,摇头表示。

皇后心烦意燥,扶着太阳穴沉默良久,眉目间多了几分坚决:“旁的,我可以拱手让人,牵涉小十的终身大事,断乎行不通。”哪怕太后当头逼着,亦不好使。

“……明日你照常去崔家,其他的,大不了一个不管顶着呢。”

许嬷嬷毅然称是。

事不宜迟,次日晨起,许嬷嬷搭车子出宫拜访余夫人,余夫人别无话说,应邀入宫。

品一品茶,商议商议两家婚事,日头便爬到了中天。

“时辰不早,我也不留余夫人了。”事关儿女终身,得给人家细细思量的时间,故而皇后体贴人意道。

余夫人一面点头,一面出了宫门,回府全程心猿意马。

崔介在翰林院当值,中午不回来,他父亲崔寿是个闲人,招呼了一桌子饭菜静候余夫人到家。

“夫人快尝尝,这鲈鱼鲜不鲜。”崔寿自个儿上湖边垂钓的鲈鱼,念想着余夫人陪皇后说了一上午的话,必然口干舌燥,故此特特上火烹了犒劳夫人。

余夫人挨着椅子边沿坐下,看着那盘子鱼久久不言语。

崔寿推去一杯清茶:“来回奔波,夫人吃杯茶缓缓。”

茶茶茶,上午在坤宁宫用茶,好容易脱身又叫用茶!余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翻脸无情道:“你儿子就快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了,你还浑然不觉呢!”

余夫人一直不喜薛柔强势无理,特别自上次家宴,她吵得崔家鸡飞蛋打起,不喜剧然加深,变为了厌恶。

娶这种人当儿媳妇,和祸害有什么两样?

崔寿恰恰心如明镜。帝后出面,家里老太太有意,哪里还有别人做主的份。“你我且是其次,重要的是明夷的想法。”他一向尊重儿子的意愿。

余夫人一颗心如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