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也不屑于扯谎掩盖。
“你别一味掉泪,这解决不了问题。”皇后端正身姿,板正面孔,尽展中宫庄严,“你信誓旦旦指认十公主坑了八公主,证据何在?”
舒婕妤有备而来,出口成章:“四下全看见是十公主伸的手,这还不够吗?”
说罢打起感情牌:“娘娘也是生儿育女的人,若白天泡在池子里的人是十公主,您怕是比嫔妾更为痛心……”
薛柔忍不住拆穿她的把戏:“看没看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当时太子也在,不妨请太子过来说道说道,正好还我一个清白。”
太子不肯与薛嘉为伍,反替薛柔证明的来龙去脉,薛嘉曾向舒婕妤和盘托出。舒婕妤不由心虚,脑子一转,开始痴缠景帝:“陛下,妾身只得了这么个女儿,打小捧手心里爱护,一点风霜不舍得叫她经受。含辛茹苦养这么大,谁知无缘无故遭受此劫,险些把性命赔进去……嘉儿至今都在榻上躺着,睡也睡不安稳,好容易闭着眼,呓语不断,一个下午惊醒好几回。妾身恨不能替她承受了……”
景帝近来很疼舒婕妤母女,薛柔看在眼里,隐隐怕他心旌动摇,执意请太子出面澄清事实。景帝春秋已高,架不住漫长的聒噪,摆手令龚福跑一趟东宫。
龚福手脚利索,办事稳妥,少顷,引来太子。
阵仗如此之大,薛怀义事过了一遍耳朵,另外他一直遇事沉着,处变不惊,眼下现身不免处处淡定:“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薛柔从来不像现在这般欢迎过薛怀义,她急切道:“你来得正好……”
“小十。”皇后开口,薛柔讪讪闭嘴,皇后方继续询问薛怀义:“白天在御花园,太子可曾见着八公主是怎么坠的水?”
舒婕妤心发慌,偷摸观察薛怀义的神色,一边飞速思索应对之策。
薛怀义娓娓道来:“回母后,八妹妹掉下池塘,是失足所致。”
皇后再度确认:“太子瞧真切了,八公主落水,无人从中作梗,是一场意外?”
薛怀义道:“是。”
皇后舒心一笑,将话头抛给舒婕妤:“舒婕妤,你可也听清楚了?”
舒婕妤悄悄观摩景帝,见其肃着一张脸,着实骇人,连忙把错推给下人,自己则摘得干干净净:“妾身是关心则乱,一时犯了糊涂,轻信下人信口胡吣……待回去以后,妾身一定狠狠惩治那些个烂了嘴的!”
沉冤昭雪后的薛柔,一身轻,有精力挑拣舒婕妤:“好话歹话全让婕妤说完了,真真儿好笑。”
“行了。”景帝说,“尽管真相大白,你们皆心存怨言,朕知道。薛嘉薛柔纵容奴仆大打出手,管教不严,惹出众多非议,当罚。各罚抄五遍论语,禁足一月,但念在皇太后寿辰将至,禁足便免了。至于五遍的论语,太后寿诞后,交与朕过目。”
“太子身为储君,任由丑闻滋生,有失储君之道,是为无能,应重罚。罚抄十遍尚书;至太后大寿前不许吃晚膳,空着肚子头脑清醒,好去太庙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着反躬自省。”
掐指一算,太后寿诞在下月十八,距今足有二十天。薛柔暗自幸灾乐祸,薛怀义有苦头吃了。
这场闹剧,终以薛嘉薛柔各打五十大板、薛怀义重责“二百大板”收尾。
薛嘉联合其母暗害未遂这仇,薛柔牢记于心,奈何风头才过,龙颜才缓和下去,不便立时报复回来,唯好把敌意加倍倾注于笔杆,每日奋笔疾书去完成那五遍论语,边抄边思忖风平浪静后寻仇之计,竟无心出门,一连憋到了太后大寿前夕。
皇后担忧她日夜对着书本把眼睛瞅坏,特许她带贝贝放一放风;放完了,再将亲自精心炮制的一盘绿豆糕送去太庙,给薛怀义空荡荡的肚子添点食儿,权当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