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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怜悯,“她跑不了,与你毫不相干,因此,你也跑不了。”

薛嘉一个箭步冲上前,目眦欲裂:“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够报应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啊!”

冯秀后脚上来,将薛嘉拉开,岑熠淡淡道:“该给你的嫁妆,一分不会少,你,自求多福吧。”

那日,尖锐的哭嚎从乾清宫响到了咸福宫,惨绝人寰。

“算起来,”六公主掐指一算,“明日就是婚期。”

薛柔静默听毕,眉开眼笑,光明磊落地幸灾乐祸起来:“那明日我得起早些

,决计不能误了薛嘉的大好日子。”

在宫里活动的话,岑熠不太会管了,是以翌日黎明,薛柔一道畅通无阻,直抵咸福宫。宫门口停着一顶轿子,四个轿夫垂手站立,相觑无言,场面寒酸,气氛凝重。

临出门前,三喜低调着向人打听一二,便低声谨慎道:“因为小崔大人,崔家丢了官爵不算,还被禁军层层把守着,本来娶亲是喜事,现狼狈至此,只有低调行事,十里红妆是没有的,听说到了崔家外头,正门也没法开,因为大门上贴了封条,只能走侧门……”

薛柔一笑:“那崔碌呢,也不进宫来迎亲么?”

三喜答:“他倒是吵着嚷着来迎,可惜崔家有禁令在,他出不来,除非……不要脑袋了。”

正闲聊着,莺儿扶一身火红嫁衣的薛嘉出门,后边慢慢走着舒太嫔,原本苦大仇深的舒太嫔,一眼锁定薛柔出现后,眉毛倒悬,眼睛直立,飞也似的前伸着脑袋扑过来,口里磨牙凿齿地叫骂:“你个丧门星,你还敢来!”

谷雨惊蛰双双出手拿下舒太嫔,舒太嫔万般不服,越骂越欢,各种粗鄙不堪的字眼往外蹦,犹如闹市泼妇。

薛嘉撇开莺儿,疾步赶来,也不解舒太嫔的围,光直视薛柔道:“不久前我还看你万念俱灰的笑话,今天就换你来取笑我走上绝境了,真是造化弄人。”

“怪你蠢啊,把未来押在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身上,现如今这样,自掘坟墓而已。”薛柔让开一步,示意谷雨惊蛰放人,然后容颜粲然,“吉时快到了,快别耽搁了,出门吧。”

薛嘉深吸一口气,端正姿态,从她面前经过,回笑:“十妹妹,改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以何等样貌,嫁给一手摧毁了大周的凶手的。”

薛柔说得不错,她确实愚蠢,轻信于那个刽子手,如今潦倒不堪,往后度日如年,是她活该。那自诩清白高贵的薛柔,将来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新娘入轿,轿夫起轿,宛如一条深红色的小蛇,迤逦而去。

阵风过境,耳际嗡鸣。

“哎呀,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殿下,咱赶紧回吧。”

薛柔颔首,登上步辇,行过薛嘉才走过的宫道。

她会让薛嘉失望的,在薛嘉信誓旦旦她会嫁给岑熠这件事上。

第60章

最近,宫里人议论纷纷,说前线又打胜仗了,一连夺回两座城,士气高涨,军心鼓舞,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局势就会平静下来,薛柔听在耳里,明面上闲适松弛,唯有两个贴身丫鬟晓得,每一个不眠夜,她背转过去的面孔,被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滚了个遍,头底下的枕巾都能拧出水来,咸而苦。

对不日拿下反贼一事上,岑熠志在必得,遥隔千里,搅弄风云,几近废寝忘食。他有真龙天子的气数,在他英明的调遣指挥下,薛通痛失一万兵力,被困一巴蜀小城,可谓四面楚歌。岑熠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分从四方调兵,共计五万,使一出前后夹击,势必生擒之。

动兵增援的诏书,自御书房捧出的那晚,岑熠记起怀胎六月有余的薛柔,散着步,随然去往承乾宫。

近七个月的身子,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