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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登对。”

老妪耳朵背,她坐得有些远,没听清楚,只顾扭头对岑熠叹气:“春蕊姐姐在天有灵,看见殿下幸福美满,定会欣慰的……唉!”说着,滴下泪来。

岑熠一瞥三喜,三喜不知所措,岑熠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帕子。”三喜恍然大悟,慌慌张张送帕子给老妪。

那帕子是新的,老妪怕弄脏,推着不肯接,单拿自己的袖子抹泪。

“芳姨,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给她下碗长寿面吧,多沃一个鸡蛋。”岑熠又看过来,两只眼睛像冬天的湖,不见丝丝涟漪。

芳姨抿嘴点头,慢慢起身,最后留意一眼薛柔,轻轻离开。

“……我有说过我要吃长寿面了吗?”难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薛柔看不下去,将矛头直指闲然随意的始作俑者,“另外,那老人家是谁,你们话里话外的,在作什么鬼?”

春蕊,在天之灵……到底怎么一回事。

恰逢冯秀煮好茶,刚露半截身子在门口,就被岑熠寥寥几字打发回去:“茶放下,人都退下。”

冯秀和三喜不敢吱声,垂首告退。

薛柔鼻子里哼一声:“怎么着,我而今连吃什么不吃什么也做不得主了么?哦,合着在宫里装处处关心体贴我,做得天衣无缝给众人看,让众人夸你是个明君,出了宫,没人认识了,丑相毕露了。”

“生日,要吃长寿面的,”岑熠似乎是对她说,似乎是自言自语,“不吃,不圆满。”

他声量低,薛柔耳朵尖,一字不落收入耳,破口大笑,旋即抓起茶杯朝他扔去,无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是挨了打,她自个儿的手也被淋落的热茶烫红了,可她不在乎,只管咬牙痛骂:“你一手毁了我的人生,现在红口白牙地扯圆不圆满,你为人的廉耻呢?这么多年来,你的佛经全抄狗肚子里去了!”

她骂他骂得一无是处、狗血淋头,他却反过来问她:“被水烫了,疼不疼?”恬不知耻!

肚子隐隐作痛,薛柔撑在椅子扶手上,心里恨壑难填。这孩子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忽视不得了,情绪经不得一星半点的波动,一场大喜大怒,临到头吃亏的人还是她自己。还没出世呢,就学它畜生爹折磨她,真真儿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脱脱就是个天生坏种!

不知不觉,额头的汗铺了一层,肠子好似扭成麻花,又反方向脱开,再拧在一起……周而复始,疼痛难捱。她微弯腰,手护小腹,细声细气道:“你该死,它该死,通通该死……!”

发.泄完,眼前天旋地转,身子愈来愈重,耳畔依稀响起一个低吼:“薛柔,你别!来人,来人!”

好吵。

“你给朕睁眼,睁眼!”那吼叫依然持续,当真聒噪。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咆哮转为低语,断断续续。

又吵又累,她,不想听下去了。她放空思想,纵容黑暗将自己一点点吞没。

第59章

“陛下,您歇歇吧,都熬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您……”

“出去。”

“陛下,您就听一句劝……”

“滚出去。”

声浪渐渐平息,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开始下坠,一切随之变窄,越来越窄,失重感与窒息感交替袭来。

“唔……”红日,蓝天,鸟语……醒了。

未及回思往事,胳膊忽然被一个力量拔起来,身子接着悬空,再直立,再前倾——撞到了一片胸膛,坚硬,带着丝丝温意。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拢在脊背的手,一再使力,仿佛要把她生生摁入那个胸膛里。

薛柔呼吸困难,喉咙里又痒又辣,干咳不止。

“呵呵呵……”索命似的拥抱终于见松,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