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的手腕,抢走凶器,把玩在手,藐然一笑:“失败了,怎么办?”
堕落至这一步,薛柔也没腆脸活下去的心气了,将头一昂,冷漠到置身事外:“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日我会要你死在我手下。”
薛怀义手持金簪,若有所思道:“比起杀你,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他调转发簪,使尖端挨上她的心口,“在这个地方,刻上‘皇兄’二字,怎么样?”
让她平生最厌恶的两个字,永永远远铸在心跳的位置,随她生,伴她死,彻底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这世间,恐怕寻不出比薛怀义更阴毒的人了。
过去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在眼前闪烁。
当初不择手段折辱薛怀义,后悔吗?
……
不后悔,至死都不后悔。
想看她追悔求饶?
痴人说梦!
不就是刻两个字么?
肉长在她身上,她说了算,他能刻,她就能毁,用刀割,用火燎……
且走着瞧,最后是谁赢!
第42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哪个良民会往皮肤上刺青的,偏是薛柔,公主之尊,眼睁睁看着胸口的皮肤由白变红再变青,堪堪填满横竖撇捺,一段段线条框成了两个难以启齿的字:皇兄。
命人收起带血的银针,薛怀义拍拍手起身,向裸身仰躺在床里的薛柔森森一笑:“很疼,对吧?”
对啊,疼,好疼啊。
想必,再用刀割去的时候会疼到要死的吧?
薛柔不想理会他,瞅着窗外黄色调的天,思索到时割起来,是先从“皇”开始,还是从“兄“开始。
日出到日落,这场角逐持续得够久
了,薛怀义该回去料理正事了——叫来崔安,好好谈一谈崔家的来日。
他立在床前,高高回顾一眼床上的他的杰作,越笑越深:“乖乖的,明儿带你去慈宁宫见太后。”
见了血,还是薛柔心口流淌的血,他高兴,不介意大方些,奖励奖励她。
薛柔保持安静,不回看,不回应。
薛怀义心情不错,姑且由她做一回主,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昂扬离去。
深夜,浴房水声迭起。
已经是第五遍清洗了,浑身的皮肤红白交错,红的是搓红的,白的是被水泡白的,尽管这样,还是不够清爽。
薛柔掬起水,浇在胸前,横擦竖抹,黑的依然黑,白的依然白。
脏,好脏,真脏……她再也不干净了。
累了,想睡觉。
薛柔垂下胳膊,向浴桶内坐下去,后脑勺枕在木桶边沿,蒙着水雾,缓缓闭上眼。
薛怀义承诺过带自己见母后,薛柔信了,一大早命人为自己梳妆打扮,越张扬越好,这是她最后的体面。
装束完毕,青萍站身后,夸赞镜中人:“放眼京城,竟无一人能与公主您媲美,难怪陛下……”
意识到失言,忙忙住嘴。
薛柔扶一扶云髻上的金凤凰步摇,眼神犀利:“难怪什么,说下去。”
皇帝乃她的禁忌,青萍万分懊悔,怎么一时嘴快,哪壶不开揭哪壶呢!
“难怪先皇和太后那么疼爱公主……”
按原话继续下去肯定是不可行的,青萍临场反应,编了个没法挑剔的话应对。
薛柔冷笑:“不如我来替你说好了:难怪皇帝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把他的妹妹据为己有。”
青萍尽量镇定道:“奴婢不敢。”
“你嘴上不敢,心里恐怕嚼了不下一百次了吧?”
薛柔原就看身边青萍霁蓝两个不顺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