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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给我全须全尾地送回来,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

青萍霁蓝受过严酷的训练,明白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则装傻的真理,适时默契垂眼,与空气合为一体。

薛怀义站直,俯瞰着床上那眼神漫无目的,尽显迷茫无助的人,尽情嘲笑:“你连最起码的视物且做不到,拿什么筹码来给朕好看?”

那对为崔介哭瞎的眼循声望过来,当中淬有人间百味,复杂万千,薛怀义摸不透。

他痛恨自己摸不透,尤恨看久了,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看好公主,若出了岔子,唯你们是问。”

必须抽身了。

于是乎,薛怀义迈开腿,大步流星去了。

青萍霁蓝双双抬头。

霁蓝接管四庆的营生,外出预备薛柔沐浴的热水,青萍则近薛柔身,温声说:“公主,天黑了,该用药了。”

薛柔就此失明,薛怀义绝不能容忍,来之前传召过吴院判,重新配了药方,外敷的内服的,先用一个疗程看效果。

薛柔窝着悲愤之气,盲指着门口,冷脸说:“给我滚。”

薛怀义安插进来的眼线,不配得到她的好脸色。

霁蓝身兼料理好薛柔日常起居的使命,不可顺应着撤走,便不退反进,操着如死水般平和的嗓音说:“奴婢来就是服侍公主的,奴婢不能走。请公主上药。”

漫漫怒火悉数倾注于丢下地的枕头上,薛柔冷硬复述:“我叫你滚。”

霁蓝镇静自若,拾起枕头,放回原处,稳稳道:“请公主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健康,不要任性了。”

“你是什么玩意,也敢支使我?”薛柔气极反笑,“不滚是吧?好啊。你既成了我的奴才,那便要有奴才的自觉。”

霁蓝平静聆听。

“跪下,掌嘴二十。”

霁蓝诡异地顺从,当即跪倒,挥手自己掌嘴,响亮,清脆,豪不糊弄。

够二十以后,霁蓝悉心说:“只要公主不拿自己的身子赌气,奴婢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些天默默泪流成河,薛柔确实累了,疲于和霁蓝耗下去,随便揭揭嘴皮子:“把药端来,你们麻溜滚。”

霁蓝说:“怕是不成,另有敷眼的,您自个弄不了。”

薛柔沉默以对。

霁蓝脑子灵光,知道她这属于默许了,托着衣摆起身取药过来,稳当着动作服侍。

“三喜四庆,现在何处?”

心力交瘁之际,薛柔依然关心她们俩的情况。

三喜四庆去浣衣局,不是秘密,没必要隐瞒,霁蓝如实告知。

薛柔手指成拳,沉沉打在被褥上,惊起一声闷响。

他薛怀义真够小人的!浣衣局那是犯了大错的宫人呆的地儿,全年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罪,简直是无边苦海。三喜四庆跟着她没挨过打骂,连句重话也不曾有,如何撑得下去!

不行,必得想法子将她们解救出来。

第34章

十八岁的王媖,做过两件出格的事:喜欢谢琰和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酩酊大醉。

她撑开发沉的眼皮,偏眼看着窗台上的一缕金光,清一清浑浊的嗓子,启齿:“什么时辰了?”

银杏守在寝殿里侍候,倒了温水端过去,空着的手取了软枕塞到王媖背后好叫她靠坐,不慌不忙安顿完,方才回答:“回娘娘,快巳时了。”

王媖谨守礼节,每天鸡鸣时分准时起床,贪睡至巳时,简直破天荒。

王媖非常懊恼,两弯细柳眉将将压住了眼皮:“昨晚,一切都好吧?”

她没醉到神志不清过,不能保证那时的自己会有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