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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缕龙涎香,抓住一片衣料子,顺滑中粒粒凸起,有些粗糙,大抵是袖口上的云纹。

手指一蜷,果然抓住了一节手臂,很烫,比她此时流注于心脏的血更烫。

薛柔踮起脚,眼睑处持续拂来腻腻的气息。

真是……失算了啊,当年骨瘦如柴的薛怀义竟生得如此之高,踮起脚亦做不到同他平视。

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窥伺这么多年,只待今日一雪前耻了。

后腰乍然被人一推,紧接着结结实实撞到一个怀里,干脆利落地掐灭了懊悔之意。

“那妹妹可务必把这份恨意延续到你断气那日,多一天不嫌多,少一天不准许。”

后脑勺被牢牢扣住,有什么东西衔住了嘴巴,蚕食鲸吞口内的空气,薛柔欲惊呼,猛觉一个手扼住了脖子,力量不算大,但足以控制自由。

面门而来的攻势随之加剧,一下较一下深,残忍剥夺了她的招架之力。

像溺水的人,薛柔渐渐迷糊了,身子软绵绵,浑然不知进退。

侧颈冷不防一疼,她一激灵,才觉察到嘴巴能动了,未及庆幸劫后余生,右肩膀忽冷忽热起来——冷的是从窗户钻入的空气,热的则是上下游走的一只手。

薛柔的衣裳坏了,叫薛怀义撕坏的,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更低估了薛柔的魅惑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身体内的那头困兽,即将失控了。

“薛……怀义,停下!”

薛柔寻回理智,殊死挣扎,然而无济于事,一个人一旦为欲念染指,什么伦理道德,通通踢到一边去了——薛怀义越欺越深,两人双双跌入床铺,勾得两边扎起来的纱帐摇摇荡荡。

后背有些疼。

薛柔哭了,并非疼痛引起,是怕。

“不可以……不可以……”

身上的人走火入魔般,湿哒哒的啃咬遍布每一处暴露在外的皮肤,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围堵得插翅难飞了。

外衫的口子一裂再裂,赫然面目全非,下一个得见天光的,便是守住她最后一丝尊严的小衣。

仅需轻轻一扯,完整而真实的薛柔将映入眼帘,这意味着,薛怀义再也不需要从每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境中去认识、感受她了。

多么诱人的好处。

薛怀义原先是笑着的,当他用手指接下自她眼尾溢出的一滴泪时,他不笑了。

果真……难办啊。

“那两个奴婢,明日会有人送出宫的。”

才宁静下来的纱帐,随着床上一轻,再度摇曳出幢幢影子。

薛怀义走了。

第39章

翌日,“皇恩浩荡”,三喜四庆有机会同薛柔拜别。

具体说了什么,薛柔已经记不太清了,光临别前,她自己咬牙说的那句“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萦绕不绝。

是的,即使逆水行舟,她也要百折不挠。

她绝对要争得一具自由身!

后来霁蓝告诉薛柔,程胜给了三喜四庆丰厚的盘缠,要求她们或是回老家,或是去天南海北,哪里都好,就是不能继续呆在京城,倘若使那两面三刀的伎俩,自有好果子吃。

也是凑巧,三喜四庆是同乡,当年逢饥荒,家里人活不下去了,没办法才把她们卖给人牙子,得了些银子救济,阴差阳错地就进了宫,到薛柔身边当差。

十多年了,她们能回家去和家人团聚也是幸事,总强过跟着她朝不保夕的日子。

营救出她们两个,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薛柔可以心无旁骛地筹谋下一步了:养好身子,然后伺机离开这乾清宫,去慈宁宫寻求母后的庇佑;再不济,则上仁寿宫,求皇祖母垂怜——皇祖母位高权重,但凡她肯出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