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既然是江家人,为何她没有被捉入狱?
江家媳妇也该下狱,除非,小娘子还未过门。
江庭耀懒懒想着,不打算再理会阿莴那儿,岂料车辂才走几步,人群里再次发出哄闹声,“哎,小娘子昏倒了,昏倒了!”
“今日是好事之日,你们怎能这般对一个小娘子?!”
“快送她去医馆啊!”
江庭耀皱起眉,转头看向人群,看阿莴忽然晕倒在那,他抬起手,命人将阿莴带下去。
阿莴醒来的时候,瞧见自己躺在一处宫殿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就昏了过去。
她明明还在挣扎着,恳请新帝允准她的请求,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她身子一时有些受不住,因此昏了过去。
阿莴看着这陌生的地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在这儿,大殿里一侧书桌前,已响起道威严的嗓音,“你当街拦住朕的车辂,有何冤屈陈述?”
阿莴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慌张转头去看,这才看到,江庭耀正坐在那儿,低头批阅奏折。
阿莴又惊又怕又惧,她几步站起来就跪到江庭耀的桌前,给他磕头道,“民女说了谎,民女没有冤屈,但是,民女确有一事要陈述,有冤屈的是另一人。”
阿莴说到这,急急就道,“民女是江家儿媳,夫君江庭雪,是此次朝中之乱的贼臣,江容瀚之子。”
“此次我夫君被家事牵连,锒铛入狱,可他一不曾参与政乱,二曾于天下有恩,民女想求陛下,看在我夫君如此为大沅的份上,饶他一命不死。”
“不曾参与政乱?有恩于天下?”江庭耀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他不曾参与政乱?”
“因为,这场窃国之乱时,我夫君*人还在纣县赈灾,而后他陪我归家,等他回到朱城时,已是七月,那时候,此乱已起,他并不在其中。”
江庭耀听到这忍不住笑起来,“小娘子,你以为,未参与罪臣一案,他就能逃脱开罪了?他江家犯的是谋逆窃国之罪,他既为江家人,便该同受牵连。”
阿莴听到这,吓哭出声,“可江庭雪,他一心都是向着我大沅安宁的,他不曾入仕,却还为我大沅边关安危着想,他是好人呀”
江庭耀听到这又问,“你说他有恩于天下,又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阿莴抬手抹掉眼泪,急声就道,“去年大沅旱情,之后蝗灾,原本势态可以挽回,是奸相罗约,故意压住此事不报,才导致流民起势。”
“从纣县开始,流民一路往南暴动,而匪贼趁此行祸,天下眼见大乱。”
“先帝得知此事,命各位大人们下来赈灾,我夫君并无官身,但受他父亲命令,跟随朝中大人洪运一同北上,参与赈灾。”
“我们率先抵达吴县,吴县的地方官唐大人,却伙同当地豪绅势力,并不真的赈灾,只坐等朝廷发粮。我夫君见此,恳请地方禁军帮忙,又自己一人去同当地豪绅谈判,最终说服豪绅捐粮捐被,解了此难。”
“而这期间,朝廷粮库已空,并未下发赈灾物资,全是我夫君周旋其中解决此事。”
“我们此后一路往北,抵达纣县,纣县当地却早已人间地狱,山贼横行,肆意拦截抢杀路过的商队,死伤无数。”
“我夫君为护当地流民,再次请禁军出兵镇压山贼,又孤身向军营借粮赈灾。”
“呵”江庭耀听到这,忍不住笑一下,“好个江庭雪,他还敢打主意在军粮上。”
“军粮有限,边关将士也要保住补给,而纣县附近的百姓,见到纣县有粮,全部蜂拥过来,人数多达两万。”
“我夫君见此,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便想出来个法子,去向火罗国借粮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