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是以平安无事。
侯争鸣一进入工部,就与朱婄惜定下亲事,只是国孝在那,他不能办婚事。
但他与朱婄惜,也算是彼此往后会走在一起,侯争鸣开始将朱婄惜视做娘子。
没过多久,九月时,宫中有消息隐隐传出,宫乱一事中的几大家族,江家、罗家、陈家、刘家,皆要明年秋后问斩。
侯争鸣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江庭雪。
那阿莴怎么办?
侯争鸣急得上火,朱婄惜得知后,很不高兴,“江家是犯了大罪,这才落得这般下场,你急成这般,难不成还想帮他们翻案不成?”
侯争鸣叹气道,“我是担心阿莴”
“阿莴阿莴!一天到晚就知道念着你那旧情人。”朱婄惜恼得红了眼眶,侧身坐下,“你既还那么在意她,心疼她,便干脆去她家下聘礼,将她娶回来好了。”
“欸,你这,你这又说的什么气话”眼见自个娘子不快,侯争鸣也不敢再念着阿莴那一处的处境,先顾着哄朱婄惜。
他并非念着阿莴不放,只是,那一日,他到底做下有愧良心之事,令他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江家落难,众人都觉本该如此,实在是江容瀚当初一手遮天,所犯之事也不少。
可江庭雪无辜啊!
洪运与季将军,纷纷上疏给新帝,替江庭雪奔走求情,然而这个节骨眼上,谁敢管这一桩案子。
更甚,朝中还有大人,因恼恨当初江容瀚行事太绝,此刻纷纷借此攻击起洪运与季将军二人。
洪运气得写奏折,把当日纣县各种状况,和江庭雪如何想法子解决灾情之事,都呈上新帝那儿。
可惜,如今国事纷乱,洪运的折子被人一压再压,没能呈上去。
而洪运和季将军,因为出头帮江庭雪翻案子,也被御史斥责,由新任中书令代新帝下令,将二人停职关禁家中反思,洪运与季将军二人也因此事,受到牵连。
洪运不服,当街脱掉官服,解下官帽,披头散发跪在宫门前喊道,“江庭雪从始至终人在边关,为我大沅去年灾情一事奔走筹粮,差点亡命火罗国,他无功劳也有苦劳”
可怜洪运话都未说完,便被中书令下令带走,扔回自个家中,并被人看守住家门,不能外出。
一时之间,再无人敢为江庭雪出头说话。
但有一人,虽不敢为江庭雪如此出头,却一路从郊外赶回朱城,双眼泛红闯入牢里见江庭雪。
“二郎,二郎,我去年才送走齐郎,怎得今年到你。”包连将干净衣物和一大包食物塞给江庭雪,不住抹泪道,“你最是聪明的人,你快教教我,我怎么做可以救你。”
江庭雪笑一下,道,“你若肯往后每年,在我坟头多烧些钱给我,就算救我了。”
他已经听到了季将军和洪运,因他而受连累之事。亦知此事之后,无人会再为江家出头。
“江庭雪!你还有没有心!”包连忍不住嚎哭当场,“我舍不得你走啊,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九思,九思,这没了你的朱城,从此再无乐趣了!”
阿莴自回到家里后,看到二姐、三姐的事,都相继好起来,她很是高兴。
江庭雪要离开时,她不肯跟着走,要帮家里打理二丫的婚事,因此阿莴始终是高高兴兴的。
七月,二丫出嫁时,全家都很高兴,而三丫也在这些欢快中,好似找回点往日的心神,瞧着不再那么木讷呆滞。
阿莴便欢天喜地同家里人,看着二丫出嫁,而后她忍不住提起笔给江庭雪写信。
也是提笔写信,阿莴才恍然记起,江庭雪离开平隍村已有一个多月,不知为何,她竟很想念江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