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婄惜自小便似男儿的性子。
她从前瞧不上文弱书生,却万万没想到,她见过了豪爽健朗的男儿,竟在今日,对这般淡然处之的侯争鸣,一见钟情。
自此,朱婄惜便时常女扮男装来找侯争鸣玩。
侯争鸣不知朱婄惜是女儿身,以为她是朱远也的儿子,便也肯与朱婄惜时常约着读书习字。
两人之间聊得倒越发地好。
因侯争鸣备着春闱的事,总是在书舍里埋头用功念书,后来朱婄惜便每日以男儿身找侯争鸣一同念书。
如此两人天天相见,念书时,又总会被对方的才情折服,朱婄惜夸赞侯争鸣读书渊博,侯争鸣赞朱婄惜见多识广。
一来二去,两人聊得愈发地投缘,偶尔闲暇时,还会聚在一起喝酒,谈天说地。
直至这一日,侯争鸣在浴室冲凉,朱婄惜不知情况,冲了进去。
朱婄惜大惊之下,就要夺门而逃,侯争鸣却觉朱小郎君总是有些不对,笑着一把抱住她道,
“朱弟,怎么每次来找我,都羞于见我寝内?”
朱婄惜心跳快得不行,只觉自己一颗柔软的心也被侯争鸣搂进了掌心。
她慌张转身,扬手甩了侯争鸣一耳光,喝他“放肆”,便挣脱他跑了。
侯争鸣就那么被朱婄惜打愣当场,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连几日,朱婄惜不来找侯争鸣,侯争鸣也不觉如何,始终专心念自己的书。
朱婄惜却自那日起,害了女儿思,总日夜思念侯争鸣。
过了几日,朱婄惜总算又鼓起勇气去找侯争鸣,打算同侯争鸣说清,她是女子的事。
岂料,这一次,她还未开口,却骤然得知,侯争鸣在家乡,竟有位未婚妻。
简直像晴天霹雳,朱婄惜被此事震惊当场,她看着侯争鸣说起未婚妻时,一脸幸福的模样,一时狼狈而逃。
她也想过就此不再去见侯争鸣,可小娘子已然思情,怎按捺得住这股思念?
更何况,随着朝堂政变,流民四起,战事随时可能再起,朱婄惜见到这般景象,骤然想明白一件事。
她喜欢侯郎,更该在这乱世里,叫自己每件事都得到快活才是,她愿与那位农女公平竞争。
朱婄惜的近身女使听到这个打算,也很赞同,“我们小娘子多好的人,怎会比不过一个小农女,只怕那小农女不肯放手,倒叫侯争鸣难办。”
朱婄惜这才想到这一处,她沉思片刻,笑一下,“也无妨,小农女想必也没有什么见识,到时候送几箱银钱珠宝给她,她也就愿意放手了。”
朱婄惜又恢复了天天去找侯争鸣的日子。
许是二人关系太好,引起了书院里其他人的妒忌。
又是一日,侯争鸣送朱婄惜离开后,返回自己屋里,却在经过一间房里,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事。
“那侯争鸣运道真是极好,他一个本来落榜的人,竟还能靠着朱大人的关系上榜,我说他哪来的手段,这阵子我可看明白了”
“你可别说了,他现在不是同朱大人家的小郎走得很近,人家啊,不仅得朱大人赏识,也得朱小郎的亲近呢!”
“嗯?朱大人有儿子?我怎么听说,他就一个女儿”
“是儿子,我们都见过那小郎,生得白面文弱,连朱大人都说那是他儿子”
“哦,许是我打听有误总之,侯争鸣这厮,真是好运气,他这一上榜,不知挤掉了谁的名次”
侯争鸣大吃一惊,悄悄走到屋外侧耳去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秋试,原定是落榜的。
若非他的文章被朱大人赏识,他此刻断然要打道回府,重新备考三年之后的秋试。
三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