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往后行事留意着些,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下去吧。”
他挥挥手,让陈蝴退下。
江庭雪返回车里,瞧阿莴还在沉沉熟睡中,他不再心急,而是慢条斯理地单膝蹲下,就蹲在阿莴面前,目光隐晦难辨地看着阿莴的睡颜。
次日,阿莴睡眼迷蒙地醒来,江庭雪就坐在一侧,温和地问她,昨夜睡得可好?
阿莴一醒来就瞧见个郎君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待她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一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江庭雪却拿出一封信,递给阿莴,“你的陈夫子没事,她昨日是去了远处问路,回到驿站后,瞧见了咱们的信,她给你也寄了封信回来。”
听见陈蝴没事,还寄了信回来,阿莴急急坐直起身,伸手去拿那信。
马车略有晃动,她坐得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她忙将一条腿伸出被窝,踩在地上,稳住了自个。
江庭雪低头看去。
昨夜阿莴入睡前,已脱去一身厚袍鞋袜,倒还穿着一件薄长衫,遮着最里面的中衣。
但她要睡觉,自然也褪了鞋袜,是以此刻,阿莴是光着脚丫,踩在毯子上。
小娘子的足踝很纤细,脚丫更是秀气纤瘦得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轻轻一踩在地上,筋腱分明,皮肤薄得能隐隐瞧见淡青色的血管。
脚趾甲也是各个圆润薄红,因常年藏在鞋袜里,脚上原本的肤色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很白皙。
这样晃人眼的白皙,令江庭雪的脑海里,一下想起今年盛夏时,平隍镇俞家的茶园庄子里,站在泉湖山下溪流里的小娘子。
当日她挽起裤腿,那一截纤细的小腿,便是这般的白雪无暇。
她该是一身都如此雪白,藏在衣下不为人知。
阿*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足够阿莴看懂。
[家中有急事,万万无奈丢下你,就此告别,多多保重。陈蝴]
阿莴捏着信,心里微微感到放松,又觉有些遗憾。若是她昨夜不那么胆小,就留在驿站等着,是不是就能等到陈蝴归来?是不是此刻已能跟陈夫子返回朱城了?
然而再想这些,一切已晚,她遇见了江家公子,已经跟人家走了。
不过,能遇见江家公子也是幸运。
在昨夜那个时刻,万一陈蝴就没回来呢?毕竟那时候一切都是未知,而她的惶恐却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阿莴如今只能盼着江庭雪这儿,尽早忙完手上的差事,带她回去。
她却不知,她光着只细白的脚丫,踩在车内的毯子上,江庭雪看了一会。
但她很快也察觉到这一点。
等阿莴把信看完,低头瞧见自己竟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小娘子这才意识到什么,脸颊“刷”一下红起来。
此刻她正披头散发,如在家中自己闺房里时隐秘的模样,而足踝也赤在那儿,被一个外男如此明晃晃地瞧见。
阿莴有些慌乱地收回脚,别开头不敢看江庭雪,口中也仿若掩饰些什么般慌张道,“陈夫子说家里有事先走了,她不是遇着险事,真是万幸。”
她因太过慌乱,甚至没留意到,江庭雪是如何一夜之间拿到这封信的。
江庭雪淡定地掀起眼看向窗外,“哦?她那儿竟是如此情况?也好,只要她平安无事就行。”
他说到这,起身丢下一句话,“一会我命人送水来,四丫姑娘洗漱好再来用早点吧。”
车队外边,护卫们纷纷起来忙活,给马儿喂粮饮水,又有炊烟生起。众郎君们见江庭雪走过来坐下,得了闲的,便也都拥过来,围着江小侯爷与洪运、羊枣几位大人席地而坐。
大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