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家的思乡之情,到了岸上后,就给阿莴买到了平隍村热烫烫的家乡小食。
阿莴看着面前的饭菜,眼前不由一亮,“夫子,你在这儿竟还能买到腌菜肉?”
陈蝴“呵呵”笑一下,只想到阿莴家腌的那一大缸酸菜,她家主子根本吃不完,周管事就做主,把那些腌菜,都分给他们吃,陈蝴硬是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腌菜肉,恨不能把全天下的腌菜都拿来烧了。
想归想,看阿莴想家,她还是老实去弄来这菜给阿莴。
阿莴却吃得很开心,只是吃着吃着,她不由叹口气,“这腌菜,还是我阿娘腌的好吃。”
夜里,阿莴在客栈睡下,陈蝴依旧在门外守着,她低头写好今日阿莴的一言一行,准备等下岸了再寻个功夫寄出信。
岂料,深更时,纳言忽出现在门前,将一卷探查的消息丢到陈蝴怀里,“换道,前方有流民。”
陈蝴将那卷纸打开,看着上边写的消息,她叹口气,“那就从深山的老山路走吧。”
后半夜时,正眯眼入睡的陈蝴,忽猛地睁开眼,下一刻,她就拔出长剑,与闯入屋内的一人厮杀起来,屋外,纳言也正与人打斗,二人皆速战速决,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战场被收拾干净。
陈蝴“啧啧”两声,“还没走多远,这些山贼就四处出没了,没有我们,这小娘子,怕活不过一晚。”
纳言闷头收拾着地上的血,最后才道,“流寇太多。”
时局乱,实在太乱了。
对于这些,阿莴毫不知情,她在陈蝴与纳言共同编织的网罩中,一路安全地奔向朱城。
阿莴那一头正日夜赶往朱城的路上,时间拨回七月,回到江庭雪离开平隍村的那一日。
江庭雪当日坐着马车,从平隍村离去,在镇上的码头等船。
因他坐的不是寻常的船,需要多等一会,正好能听下人回来禀报,“郎君,那十锭银已交到侯争鸣的手上,陈蝴也会派人去跟小娘子说明,这钱给过去了。”
江庭雪“嗯”的一声,目光还在盯着下人,下人忙将一件青蓝色长衫捧出来,“衣裳也已顺利拿回。”
江庭雪伸手将衣裳拿过来,冷冷看着这件衣,他挥手让人退下,丝毫不好奇侯争鸣会有什么反应,只捏着这件衣裳,等陈蝴那一头的消息。
只是直到江庭雪等来自己的船到后,陈蝴还未递出什么消息,他回头望一眼平隍村的方向,缓缓登船离去。
八月末,他便到了朱城。
朱城是大沅国的皇城,是宝马雕车凤箫声动的金碧之地,是玉壶流转一夜鱼龙舞的锦绣之地,这儿商贾云集,酒肆林立,这儿青楼画阁,绣户珠帘,真真千古繁华,天上人间。
这儿是江庭雪的家乡,江庭雪离乡几月,今日终于回到了朱城。
因这一趟船不赶路,江庭雪抵达朱城的时候,秋闱早已结束,还未放榜,江庭雪难得的命人去打听侯争鸣的情况,自己先踏进了家门。
江庭雪一回到家,最先去见的是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得知江庭雪回来,很是高兴,“好好好,回来了就好,这一趟如何?”
江庭雪恭敬行礼道,“一路很好。”
江老夫人命江庭雪坐到一旁,又问,“可去见过你父亲了?”
江庭雪端正坐在下侧,笑一下,“还未来得及,想着先来见祖母。”
“你出门一趟,回家该先见过你父亲,向他禀报这一路的情况才是。”江老夫人笑呵呵地点头,“你不先去见他,当心到时候他又要说你的不是。”
“父亲没这*般上心我这儿。”江庭雪道,“大哥先前已经见过我,该说的,我都与大哥说了,想必大哥会同父亲说明。”
“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