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安抚着二丫,“二姐,这事不慌,今晚时我同俞桥说说,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四妹的行迹。”
二丫点点头,看着三丫如今穿金带银的模样,忍不住问她,“三妹,你如今日子可还顺心?”
三丫被二丫这话问得一噎,说不出话来。
俞桥先前说会马上纳她入门作贵妾,可是,这个马上,等来等去,一等好几个月,俞府都没派人来接她。
而俞桥这些日子,来她这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三丫心头渐渐浮起不太好的预感。
私下里,三丫是略感惊慌的,但她强自镇定,耐着心等候。
“我过得很好,这些个银钱我如今有很多,花不完,二姐,你拿去补贴咱爹娘吧。”
三丫说着,转身命下人去取来一小箱银钱,二丫摆摆手,“你留着防身吧,马上你就要进俞府里了,到时候身上没点银钱打点下人不行。”
三丫的脚步顿在那儿,半晌,闷闷地应了声,“好。”
二丫原本以为,三丫那儿很快能打听到阿莴的消息,可这一等,又是好些日子过去,三丫再没个回音,二丫心急得再去求见三丫,三丫却不肯见她了。
二丫不知三丫为何突然变了态度,她却受不住家里爹娘每日叹气,大家都担心着阿莴那一处的情况,想了想,二丫鼓足勇气,去找李捕头。
李进看到二丫主动来找自己,很是高兴,他问,“阿心姑娘,怎么今日有空来找我?”
二丫道,“李捕,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那北方的流民如今怎样了?”
李进道,“禁军已出动了,刚传来的消息,这一路南下的流民,想是很快便能被镇压下来,不会成什么气候的,阿心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二丫不禁露出愁眉,“我四妹前几日一声不吭去了朱城,她要去找侯争鸣。”
“什么?!”李进大吃一惊,“四姑娘怎么那么不懂事,不说这一路的流寇如何凶悍,就说那朱城外的一路州县,朝廷派了多少禁军出动,她一个小娘子,怎敢孤身去那儿?”
是啊,大沅今年,许多地方闹旱灾,灾民可多了,那么多的灾民,朝廷怎顾得过来,而阿莴一个小娘子身处其中,会不会死在里头,谁又会在意?
“李捕!”二丫忽低头抹起眼泪,“你有没有同窗或相识的人在这一路上,求你帮帮我,帮我把四妹找回来。”
“哎呀,阿心姑娘!”李进慌忙安抚二丫,他为难道,“只怕我人微言轻,但你先别慌,我试一试,好吗?”
二丫哽咽着,点点头,“四妹不懂事,不知自己上路的危险,我家不识得别人,我只能来求你。”
“你家”李进踌躇一下,“三姑娘不是跟着俞知县的儿子?”
说到这话就有些复杂了。
原来那俞府,九月末的时候,骤然被查出了案子,俞桥还没来得及纳三丫进门,就遭遇此事,三丫因此被俞府长辈视为不详,俞桥也因此对三丫冷淡了许多。
这一场官场上的动荡,来得突然,连同巫银杉家,也出了事,只怕现在整个俞府,整个平隍县的各个官员,都焦头烂额着,谁还顾得上一个外室的家人。
这件事也是直到最近才泄出了风声,二丫才得知这事,她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三丫为何一夜之间不肯见她。
三丫现在也焦头烂额中,自身难保。
因着怕爹娘担心,二丫暂时将此事瞒着阿慧夫妇二人。
二丫抹着泪,无脸说三丫的事,李进叹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找我相识的人帮忙留意的,我也会给侯争鸣去一封信,告诉他四丫姑娘过去寻他了,阿心姑娘,你放心,若有什么事,我会告知给你的。”
二丫点点头,转身要离开,李进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