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三丫就在镇上住着,阿慧前几日去看三丫,说多了几句,惹三丫不痛快,今日阿慧便让阿莴自个去到三丫住的院子里,同三丫说一声这个好消息,顺便再问问俞家何时纳三丫入府。
俞家到现在都没纳三丫进门。
丫鬟们给三丫报消息时,三丫正惬意地躺在美人榻上,由着婢女为自己扇风,听妹妹来了,三丫懒得起身,命人去带阿莴进屋。
阿莴进了屋,说了母亲的交代,三丫懒懒道,“急什么?近来朝中下来人查账,俞家忙得不行,我这处不过小事一桩,快一步,慢一步,也无妨。”
三丫说到这,看向阿莴,嘴角却笑,“倒是恭喜四妹,侯争鸣总算考了个贡士,你马上就要做官太太了,但是呢”
三丫说到这,一边从自己手上退下个金镯,一边道,“后边还有个省试等着他,他没过这一关,咱们还不能松口气,我先给你一个镯子,咱们等后头大喜来了,姐姐再给你些好金银庆贺,如何?”
阿莴嗫嚅几下嘴,摇摇头,“三姐,我就是来同你聊几句的,不要你的钱,俞府若忙完了,你千万记得提醒三姐夫这一处事,阿娘时时挂心你这儿”
“知道了。”三丫听着这些叮嘱,听得有些不耐,“我这儿板上钉钉的事,别担心了,你既不要这镯子,那便同我一块用饭再走吧?”
阿莴又是摇头,“阿娘还在布庄里等我,她说她过两日再来看你。”
阿莴在三丫这儿待了一会,眼见自个三姐在这外头住得好,吃得好,一应顺心的模样,便也有些放心。
她回了阿慧那儿,同阿慧说了三丫的话,阿慧也跟着放了心,母女二人便抱着喜布各等婚庆物什,高高兴兴回了家。
阿莴自此回家后,甚少出门,小娘子就在家里,先做好了给江老夫人的夹衣,拿去隔壁江家,拜托江家下人帮她寄出夹衣。
继而开始为自己做起嫁衣。
陈蝴却悄悄把她看着,回去后,低头写了信,寄出去。
九月,又是新的消息传来,继旱灾之后,北方竟又发生了蝗灾。
蝗灾之害,赤地千里,十室九空,使得北方离乡的流民,开始增多,相应的,去北上的一路,危险也开始增多。
但长江以南往下倒还好,南方这儿粮食早已收割储存下来,而各处州县的官员,学着平隍州,纷纷在官道上架起关卡,拦着一批批涌下来的流民过来。
见南下的官道上,各地州府都设起了关卡,不给过去,流民们对此感到愤怒,逐渐的,流民们中,有人开始转变为暴民,而打劫抢夺之事,也开始出现。
可大沅之内,这流民一事已这般逐渐兴起,朝中却似不曾听闻一般,未派禁军下来镇压。
各州府的知州,纷纷上疏奏折,请求朝廷派禁军下来,在此之前,且用各地厢军、乡兵先抵挡着。
平隍村里,阿莴的日子依旧那般安逸。
与此同时,侯争鸣新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已去往朱城,和同窗们继续准备明年三月的春闱。
这倒是挺好,侯争鸣就此留在朱城,安心备着下一场考举,但侯家就要多给侯争鸣寄钱了。
侯母把侯争鸣的信给阿莴看,这时候的阿莴,已经能看不少书信,她抄了侯争鸣的地址,回家又开始攒起银钱,要给侯争鸣寄过去。
侯母却看着阿莴这般模样,沉默不语。
其实这时候阿莴一家,和侯家之间的走动已经愈加频繁,阿慧与守财都以为,接下来,就该是侯家来家里提亲了。
他们并不知道,侯母见到自己儿子如今出息了,反而生出丝反悔之意,再看到阿莴成日山里地里来回忙碌的身影,便有些瞧不上阿莴。
阿莴并不知侯母的心思,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