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做出种种在明月看来完全不可理喻的蠢事,假如卞慈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就算不能经常见到自己,每个月都能见到春枝吧?他是哑巴还是没长手,不会说还是不会写?
都没有。
甚至在明月看来,他冷静极了!
也许,也许他是有一点喜欢自己,但这份喜欢中是否掺杂了别的?
至于童琪英,真心而论,明月还是很喜欢他的。他温柔、善良、体贴,几乎是明月所能想象的有关读书人美好的一切,完美得近乎梦境。
可是……他对自己会不会仅仅是一时新鲜呢?
或许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同龄的女商人,因此好奇。
无论如何,她才不要为了一个男的要死要活,再重蹈昔日娘的覆辙。
当下的一切都是她豁出命去得来的,过去的种种时机也好,运气也罢,都不会再来,她不可能放手的。
明月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和最惨烈的结局揣测未来。
诚然,期间免不了误伤、误会、误解,但那又如何?不是她逼着谁这么做的!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她就是这样自私,宁肯伤害别人,也不愿意傻傻地让别人伤害自己!
第113章
屋内还亮着灯,但春枝还是先问了门外伺候的丫头,“东家睡了吗?”
同苏父谈过话之后,春枝便匆匆来到明月所在的屋子。
“没呢,”丫头说,“刚才东家还交代,等您过来,直接进去就好。”
春枝松了口气,眼里泛起一丝暖意:我们还是这样有默契。
“来了?”春枝敲门进屋时,明月正在书房里埋头写着什么,只是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样子,时不时抓抓腮帮子,搔搔额头,迟迟未能落笔。
此刻见她进来,干脆把笔放下,指指旁边的座位,“坐吧,喝茶不喝?”
“不喝了,”春枝道,“没打扰你吧?”
“正没头绪呢,不要紧。”明月向后伸了个懒腰。
“刚才我问过了,奈何他就跟河蚌成精似的,死活不张嘴。”春枝无奈地说。
“不说算了,谁还没点儿乱七八糟的家务事呢,只要以后不再犯,不耽搁正事就行了。”明月摆摆手。
别说只是东家,哪怕亲爹亲娘,子女也未必真的毫无保留。
况且她日日忙得厉害,有那个刨根究底的闲工夫,还不如偷个懒,看看俊男!
“我也这样想,舌头还有碰牙齿的时候呢,何况是人?”春枝笑着看桌上空白一片的纸,“你呢,就为了这事儿还不睡?”
明月也笑了,“你也打趣我。”
她索性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月色下的一缸莲花苦恼道:“我在想给童公子的回礼。”
童琪英出身名门,含着金汤匙长大,什么都不缺,迄今为止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爱好,她一时间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那他平时喜欢做什么呢?”春枝问。
“喜欢琴棋书画,喜欢诗词歌赋,喜欢文会,喜欢游湖,喜欢一切费银子的事物。”明月说着说着便笑起来。
这是一位纯粹的富贵、书香窝里泡出来的公子哥儿,表面上温柔体贴,彬彬有礼,但骨子里极其高傲,对接触到的一切都很挑剔。
虽然两人经常在孤山食肆碰面,但自始至终,童琪英都没碰过店里的点心,连喝的茶和泡茶的器具都是自带的,只借了地方接泉水冲泡而已。
她现在也有钱了,名贵东西不是送不起,但一来不懂行,二来呢,对方毕竟只给了两盒点心,无论点心背后意味着什么,明面上就是两盒点心。
除非接下来还有求于人,否则她必须回以较点心稍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