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蹭得指间满是泥污。
大鼠七窍流血,俨然死透了。
这奋力一跃几乎将明月和七娘的体力消耗殆尽,两人摔得眼冒金星、浑身疼痛,趴在原地喘了许久才爬起来,将老鼠脖子拉长了,贴在牢房门锁凸起的铁钉处使劲拉拽。
不知划了多少下,有粘稠的液体滴到七娘手上,“破了!”
然后呢?
两人盯着正缓缓渗血的老鼠脖子,肚内酸水直冒,喉头隐隐做呕。
必须得吃点东西,三天了,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下去。
外面春枝也不知怎么样了,或许还会与第四天,第五天……
今天她们忍住了,可明天呢,后天呢?
明月不敢想,如果接下来那两个狱卒再拿着水和饭食过来诱惑,她会不会为了活命……
明月慢慢伸出手,抓过七娘手中的老鼠,仰起脖子,张开嘴巴,任由粘稠腥臭的血滴入口中。
老鼠很脏,若直接接触嘴上的伤口,恐怕病死会比饿死先来。
她干呕了几声,全身都因抗拒而痉挛,却不敢吐出来,逼着自己咽了几口后便递给七娘,死死捂住嘴巴。
七娘拿袖子狠狠抹了把眼角,也如她那般喝了几口。
“呕……”真恶心啊。
“干什么?!”听见动静的狱卒提灯进来,朦朦胧胧间就见那两块滚刀肉正头挨着头缩在角落里,不知在做什么。
“转过来!”她走近,一脚踹在围栏上,厉声呵斥道。
伴着令人牙酸的细微咀嚼声,明月和七娘缓缓回头,嘴巴还在蠕动着,“嘎吱,嘎吱……”
狱卒勃然大怒,“谁给你们吃……啊!”
微弱的灯光终于照清明月手中捧着的物事:那是一团黑灰色的皮毛,翻卷的皮毛之下是猩红的血肉和白骨,快要干涸的血迹就这么糊在她们手上、脸上……
明月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沾了血的牙齿,突然将死鼠推到她眼前,阴恻恻道:“不如同享?”
染血的鼠头自她掌间骤然落下,仅剩一点皮肉与身体相连,摇摇摆摆,与狱卒四目相对。
“呕!”
狱卒的喉头耸动几下,胸中一阵翻江倒海,终于没忍住扭头吐了满地。
狱卒捂着嘴败走,落荒而逃。
回去跟牢头一说,牢头也傻了。
“放屁!老鼠是人吃的?”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说到这里,那狱卒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方才看到的一幕,顿时干呕起来,“呕……不信,不信呕,您就亲自去看,呕……”
见她如此,牢头也不得不信,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看个屁,生吃老鼠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么?
这,这如何是好?
她确实按照上面的吩咐,断水断粮,可没想到她们竟然能生吃老鼠!
这怎么办?难不成还满牢房里抓老鼠去?谁伺候谁呀!
有了东西果腹后,明月和七娘睡了三天以来头一个囫囵觉。
她们甚至想开了,大牢里老鼠多得是,再捉再吃!
被逼到一定份儿上,人与野兽无异。
好死不如赖活着,从当初离家开始,她们就没想过轻易就死!
不想死,更不想认输。
压抑的怒火完全贯穿了明月的身心,她连做梦都在杀人。
姓胡的,等着吧,只要我活着出去,一定让你,让你全家都生不如死!
第四天一早,她们终于迎来第一个好消息:春枝来了!
“姓胡的买通了刑房典吏,不许探视,还是孙都头想了个法儿,找到这牢里另一个女囚的家眷,叫我冒充她家来的……天杀的,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