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赚大钱!
因是包船,她提前几天就去水司t衙门批了条,当日却被告知终点码头变了:进不去应天府。
“北地天寒,过几日应天府一带小河都要上冻了,况且风也大,大船吃水深,风吹不动,自可破冰,你租的乌篷船却轻,若硬要往北,被困住回不来事小,翻船事大。”
老天发威,明月无奈,“下船后走陆路,从那里到之前的应天府码头要多久?”
官差想了想,“若无风雪,两三日吧。”
多两三天啊,冬日西北风凌冽,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明月暗自叹气。
见明月陷入沉思,那官差敲敲桌面催促道:“还租不租了?”
近来多有百姓往各处走亲访友,或预备回家过年,又或是各地商人走货,船只供不应求,你不租也别挡着后面的人嘛!
“租租租!”明月看看身后乌压压一群人,连忙交了钱。
因路程缩短,租金也少了,只要十二两。
能提前两天回家,徐婶子自然欢喜,到目的地后还主动帮忙将布匹搬上岸,更善意出言提醒,“明老板,你们只两个人,若在平时倒也罢了,可眼下不同,寻常百姓要过年,那些个贼匪也想过个肥年……”
不必她说,明月已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恶意。
路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何止一倍,巡街衙役和兵士们根本忙不过来!许多形迹可疑的人肆无忌惮,大白天就盯着客商、行人看,更有甚者,腰间鼓鼓囊囊,竟直接尾随,好不吓人!
明月一手牵着骡子,一手摸出了菜刀,直勾勾盯着街对面那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你敢来,我就敢砍死你!谁不是一根脖子一颗头怎得?!
这批货几乎压住她全部身家,绝不容有失!
“这趟算我占了你的便宜,”徐婶子拍拍胸脯,“我在此处有熟人,你且略等等,我去问问,可有一同北上的。”
那可太有了!
那么多明晃晃的匪徒等着宰羊,哪个正经人不怕!甚至不等徐婶子走开,就有一对年轻兄妹凑过来,满眼渴望地问明月往哪里去……
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一支多达十一人的北上队伍就迅速成型,成员们多为二三十岁的牵着牲口的年轻人,并无老弱。
明月抓紧时间给七娘租了头骡子,一行人胡乱吃过午饭,追着日头出发了。
十一个人加十一头牲口,气势着实惊人,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踩。
明月分明看到两个方才鬼鬼祟祟跟着她和七娘的闲汉骂了几句,不情不愿地散去。
她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西北风尖利更胜刀片,太阳一落山,地上立刻结霜,踩上去铮铮有声,浑似石板!正统南方人七娘直接被冻傻了,两排牙齿就没有不响的时候,裹着明月给买的半旧皮袄涕泪横流。
要过年了,沿途明目张胆拦路打劫的是真多,不过对方看他们这么些人,也是头疼:惹急了,光那十一头牲口疯起来也能把人踩死!
罢了罢了!
人多势众,晚间无处下榻也能扎堆取暖,轮流看守篝火,除了赶路时冷,似乎没什么危险。
只是越往北走越冷,西北风狂刮,顶得人走不动道,骨头缝儿都被冻透,冻得人想哭。
如此一来,速度就慢下来,直到腊月初一,明月和七娘才隐约看到高高的固县老城墙。
万万没想到,路上没遇到的危险在快进固县的时候遇到了!
因一路上都不大太平,这次明月和七娘尤其警惕,老远看见路边各蹲着一个人便觉得不对,当下就驱赶骡子,要直接冲过去。
才下了雪,呼啸的西北风里还带着冰碴子,大冷天没事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