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似锦,不仅合杏花之题,还能合如今新科刚刚开榜之境。
郭琮自然也听清了,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手中的金制酒杯都被他捏变了形。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裴朔又呢喃了几声。
那人眼前一亮,继续复述。
而歪头醉酒的裴朔还眯着眼睛,似乎自己都不知道在念些什么东西,只记得老师在课堂上提问杏花诗句,背不出来就要罚站。
“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好!”
“实在是好!”
“怀英兄此等文采却落榜无名,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怀英兄不若来年再参会试,必定登科啊。”
一时间裴朔的名字尽数进了众人耳朵,眼瞧着这春日宴的风头都叫裴朔出尽了,郭琮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他朝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对方当即起身嘲讽道:“怀英兄方才一首也不出,如今倒是连作好几首,莫非是故意藏拙,看我等笑话?还是怀英兄不屑与我等为伍。”
他这话倒显得裴朔故意自命清高,生生得罪了整院子的人。
话音刚落裴朔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将身侧人都吓了一跳,他一抬眸直勾勾地望向郭琮,抬手一指,“你……”
郭琮一惊,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攥成了拳,莫非裴怀英想起来了不成?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众人:“……”
郭琮:“……”
他骂谁红杏出墙呢??
随即便见裴朔踉踉跄跄地出了席间,有人想去扶他,却被裴朔拍了拍肩膀按在原地。
“我去厕所。”
他实在是喝不下了。
尿遁!
而裴朔刚走不久,就见有小丫环小跑着过来了,额面上还生出些密汗来,她凑到谢鸢旁边低声道:“小姐,琼华公主来了。”
丫环继续道:“公主说来时路上不小心弄湿了衣裳,想借小姐一间房换衣裳用,我已叫小红带公主往客房去了。”
谢鸢起身朝众人作揖道:“公主到了,我先去迎接,稍候我们投壶如何?”
琼华公主的出现,几乎是如一块大石砸进了水潭,将原本就浑浊的一汪春水搅得更浑。
另一头,裴朔还在找厕所。
这古代的房子每一间都长得一模一样,他早就不知身在何地了。
而园林里办宴会,大部分的丫环仆人都聚集在那边,这里假山后院人少得可怜,裴朔走了半天也没找到能问路的人。
“这是哪儿啊?”
“有人吗?”
他喊了两声,绕过拐角,又瞧见几栋一模一样的屋子,眼前一阵头晕眼花,而他的身后早已有黑衣人脚步悄悄跟随。
只见那黑衣人袖中匕首扬起,寒光闪烁,猛地落下眼看着就要扎到裴朔……
而裴朔忽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浆倒滚,腰身一弯扶着假山开始狂吐,那匕首直接落了个空。
裴朔一个转身,黑衣人再次抬手,裴朔却忽然弯腰从地上捡了块儿石头,黑衣人力气没收住直挺挺地栽进了湖里。
裴朔揉了揉眼,眼前的金块变成了石块,他无聊地随手一抛,“不是金子啊。”
黑衣人刚从湖里爬起来,一块石头啪地砸上他的脑门,又将他砸了进去,独留圈圈涟漪。
裴朔抬脚又开始找厕所,直到进了不知道哪间院子,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下意识扶墙,然而那墙直接被他推去,连带着他也跟着往前扑去,他摸摸脑袋纳闷道:“不是墙啊,是窗户。”
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