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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再看看我家二郎如何啊?”柳大郎又将柳二郎拉了过来,他心里知道柳二郎比不上怀英,但俩人一同上学,肯定也有可取之处。

崔舟瞧了柳二郎半天,对方称不上丑,但和[美]确实无缘,“你读了几年书?我出题考考你如何?”

柳二郎将孩子交给柳大郎,拱手作揖道:“崔先生请说。”

崔舟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柳二郎对答如流,身后的裴朔暗戳戳竖起一个大拇指,柳大郎听不懂,但他见柳二郎都答了上来也替他高兴。

“妙啊!妙啊!柳家大哥,你家二郎也是不俗,我看要一门双进士了。”

柳大郎脸上多了些笑意。

这大概是他们近几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柳二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自问文采相貌他是比不上裴朔的,但多亏裴朔天天给他补课,让他的水平也算是远超旁人。

崔舟暂且在柳家住了下来,几人商讨待崔舟伤势好些后便动身前往青州求告。

一葫芦的毒水、带血的金块,全是郭家的罪证。

开了春,柳大嫂身体可算是逐渐好转起来,但她在风雪夜产子又长途疲劳到底是留下了一身病根,白日里柳大哥会在家接些散活儿,裴朔在家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拿出去卖,柳二郎则替人抄书,几人也算是勉强度日。

眼看着崔舟身体养得差不多,几人动身前往青州,青州路远,他们跟着商队摸爬了一个多月才到,柳大哥当天便寻了牙人租了间窄小的房屋。

几人商定由柳二郎和柳大嫂在家守着孩子以防不测,柳大郎、裴朔、连同崔舟前往青州府衙击鼓鸣冤。

原本柳二郎是想同他们一起去的,但裴朔强行将他留下。

“二哥,如果我和大哥他们发生意外,以后就要靠你了,我们不能折损在一处。”

柳二郎咬了咬牙,“你既叫我一声二哥,这种危险的事还是我和大哥去吧。”

裴朔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二哥放心,我和大哥去去就回。”

且不说柳二郎性子有些执拗,在某些事情上不会转弯,而裴朔相对来说算是活了两辈子更通透些,再者柳大嫂是女性,他毕竟不是柳家亲兄弟,一个外男在家陪着柳大嫂容易惹来非议,瓜田李下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第三,他说到底已无牵无挂,这个世上再无血脉相连的亲人,就算去送死都无所谓了。

青州府衙外。

裴朔手持鼓槌,重重击打在鸣冤鼓上,咚咚的鼓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自李溪之接管青州以来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鼓声了,鼓声如雷震得府衙的屋檐都在微微颤动。

府衙内,桌案旁,男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他身着深青色官服,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玉带,衣冠整洁,一丝不苟,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两鬓微霜,双目温和之间却又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听闻鼓声,李溪之放下手中的公文,眉头微皱,沉声道:“何人击鼓,升堂!”

不多时,衙役们分列两旁,水火棍重重敲击地面,李溪之端坐堂上,目光如炬,不怒自威。裴朔等人听得一声传唤,便被指引跪在前方。

“堂下何人?”

“草民豫州广平县崔舟,梧州沅陵县柳伯靖、裴怀英,见过李大人。”

李溪之闻言皱眉,“尔等为豫州梧州人,何故来我青州告官?”

崔舟道:“李大人,我等素闻大人青天之名,梧州官场匪徒勾结,我等实在不敢告,只能千里迢迢来青州,求李大人为我等做主?”

“所告何事?状纸何在?”

裴朔将怀中的状纸双手高举过头举出,很快就有人呈上去,李溪之只看了一眼面色骤然一变,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