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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村是为了防止被我们发现。”

柳大郎点了点头,“怀英说的对,这几日城中频繁有桃水村闹鬼的传闻,道路也封了,无人敢近。”

“胡说八道,根本就是他们往井水里下药,又找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朔找了个葫芦,他和柳大郎又偷摸回了一趟桃水村,装了一葫芦的水回来倒出来一碗,那水清澈见底,可却是害人的毒水。

一连数月,沅陵县的搜捕似乎是停了,那白衣人也再未见过他的身影,柳大郎和裴朔在桃水村外潜伏了许久,那里面严防死守,根本探查不到。

里头时常有逃出来的奴隶,但不出意外的全被当场打死,最后血淋淋地拖着扔进了山里喂狗。

直到这天他们又蹲到了一个逃出来的奴隶,那人被打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用骨瘦如柴来形容都有些牵强了,头发乱糟糟的蓬着,皮包着骨头,浑身血污。

“你是什么人?”那人看见裴朔的瞬间如惊了弓的兔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眼看着就要惊动那些看守的人,裴朔和柳大郎对视一眼,柳大郎力气大,上前直接将那人的嘴捂住,把他扛在肩上,俩人抄近路回了沅陵。

那人直到坐在凳子前,手里捧了一碗热水,一颗心才落回了实处,“你们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裴朔道:“我们是桃水村的原住民,他们烧了我们的村子,我们被迫蜗居于此,那荒山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人上下将他们仔细打量了一遍,见屋内几人全部身着朴素,柳大郎手上还有常年干活的茧子,床榻上帘子隔着一个重病的妇人,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这一家子过得这样艰苦,那人终于也信了裴朔的一番话,他叹了口气,从桌上抓起柳大嫂缝补衣裳用的剪刀用烛火消了毒,随后将腿肚子搭在一旁的凳子上,掀开本就破烂不堪的裤腿。

小腿肚子上血淋淋的,还有缝合的伤口,他找准某个位置,拿着剪刀一剪子下去将伤口拆开,用力掰开血肉,这血淋淋的场景,裴朔看得头皮发麻,好似掰开的是自己的皮肉。

柳二郎早已经抱着孩子背过身去,柳大郎坐在一旁,双拳紧握,眉头紧锁,对于眼前这一幕也不敢细看。

随着浓厚的血流出来,那人又伸着手指头去血肉里搅和了一通,最后满手鲜血的掏出来一块石子状的东西,他将那东西丢在桌上。

他扯过衣裳将东西仔细擦了干净,那[石子]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一抹耀眼的金光突然在众人眼前闪现,柳二郎抱着孩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柳大郎的手都在发抖,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静静地看着那一颗浸满鲜血的金子。

“我趁乱藏起了一块,你觉得那不过是荒山,可那荒山里全是这样的金子,目测能有这个数。”

他伸着手指在桌面以鲜血开始画0,裴朔眼看着他画完一个又一个却还是没有停下,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裴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一万万两?”柳二郎叫了起来。他们世代生活在桃水村,那真的不过是一座荒山,幼年时也曾在山上戏耍,现在告诉他那里面能出一万万两的金子。难怪他们不惜灭村。

“是一万万斤。”

“况且荒山刚刚开发,这个数目只是目前的保守估算。”

那人道:“我原名崔舟,是从黄河水患逃难来的人,为了果腹只能托人找活计做工,最后落进了那白衣狗贼的手里,将我骗至这荒山,签下了卖身契,从此再也没能出去,白天黑夜的做工,稍有怠慢就是打骂,把人当牲口用。”

他说这话时双眼隐有怒火跳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人。

“这样大批量的金子按理说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