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线越发明显,再往下便是明显的腰线。
可惜裴朔脱光后很快便披上了外袍,遮住了这般春光好景。等裴朔回过头来瞧见的便是对方托着脑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
“你看什么?”
裴朔只庆幸古代的衣裳都是里外三层,他可以一层一层的烤干,不至于在野外光着膀子。
“看本宫的驸马真是龙章凤姿,本宫亦是眼光上品,想当年一眼就从人群中挑中了驸马。”
裴朔:“……”
“把你的衣裳脱了。”
谢蔺眉梢一挑,轻笑道:“这不好吧,不过既然是驸马要求,本宫觉得野外也不错。”
裴朔:“……穿着湿透的衣服容易染上风寒。”
“手疼,动不了。”
“驸马亲自来脱吧。”
这等荒郊野外、生死未知的情况下他都能开玩笑,裴朔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还是该夸他从容。
谢蔺干脆往稻草堆里一躺,双目紧闭,“驸马请吧。”
裴朔:“……”
眼看着对方似乎真的不打算动手脱衣服,裴朔只好叹了口气,手指伸到了他腰带的位置,那蝴蝶双耳结打得漂亮,裴朔只稍微一扯便散了下来。
谢蔺依旧闭着眼,只有颤动的睫毛掩饰着他揪起的内心。
等不及身上一凉,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便盖了上来,等他睁开眼正好看到裴朔拿着他的裙子放在石头上烘烤,而他的身上盖着裴朔方才那件衣物。
待裴朔转过身来时,他终于看清了方才想入非非的那一幕,他的驸马不似文臣孱弱,又非武将粗壮,有力的臂弯下是漂亮的人鱼线,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到裴朔的身体。
胸口一道即将结痂的伤口,是那支利箭射中的位置,腰腹处另有几道浅浅的疤痕,他从未见过。
“你腰上的疤痕像是棒伤,何时留下的?”
“你的衣裙单薄,应该很快就烤干了,在此之前先穿我的吧。”
裴朔回避了那个话题,只默默寻了个位置坐下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又摸了摸衣裳,寻了个干净且干燥的地方。
“我帮你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别乱动。”
他将里衣撕扯成布条,又掀开谢蔺的衣裙,露出一小截腿来,密密麻麻的伤痕横七竖八错落着,裴朔低头细心地将伤口周围的污泥擦拭干净用布条包扎好防止血迹外流。
谢蔺的小腿已经肿成馒头了,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裴朔指尖拂过伤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伤成这个样子他竟也不叫喊一句。
谢蔺撑起身子看着他,裴朔的动作温热又虔诚,好像在呵护什么珍稀奇宝,他一个大男人习惯了在宫闱之中权斗谋斗以求活命,阴谋阳谋,暗流诡谲,还是头一次真的有人把他当公主哄。
他忽地又想逗一逗裴朔,“驸马,我们这样公主知道怎么办?”
裴朔此时已经处理好他腿上的伤,身子往前一探原是要处理他上身的伤势,却陡然听他这么说。
裴朔凑近他弯唇一笑,“我得你们兄妹二人,自享齐人之福。”
“那我算什么?”谢蔺笑而又问。
谢蔺一只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裴朔的手则有意无意蹭过谢蔺的手背,那股酥麻的痒意从胳膊延展到心窝,叫人心痒难耐,谢蔺终究没忍住绕过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原该是一对的血玉手镯叮当一声碰撞,清脆悦耳。
裴朔笑笑,“你说你是什么?”
重叠的掌心,指骨缝隙间轻微的摩擦,喉结滚动,隐匿于胸腔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隔着轻薄衣物滚烫的血液流动,流淌在皮肤间的交汇的呼吸。
谢蔺再也忍不住收紧了力气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