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告诉过霍衡,不管对方耍什么招数,霍衡只需要照猫画虎,她要跪,霍衡就先一步跪,她要哭她要指责,霍衡便先一步哭诉,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霍衡就陪着她闹。
凭着霍衡和武安夫人斗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对她的招数了如指掌,武安夫人素来以为霍衡是个蠢蛋,没想到他转变了套路,开始以柔克柔,一下子憋在心口郁气难消。
武安侯憋着一口气骂道:“霍衡,这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什么?你母亲何时不喜欢你了?”
霍衡疑惑道:“我一回来母亲就哭哭啼啼朝我下跪,说她对不起我,我哪还敢出现在母亲面前受她大礼?只能在外留宿。”
“你……”武安侯不知何时这个儿子学会了油嘴滑舌竟将他的话也堵在了嘴边。
众人窸窸窣窣又是一阵低语。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这继室没安的好心,她自己有儿子,肯定是想扶持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好好待衡儿。”
“这继室真是手段了得,闹得满城风雨。”
“唉,家门不幸……”
“霍侯爷。”裴朔离座。
武安侯见是裴朔过来添了几分笑意,“原来是驸马爷。”
裴朔朗声笑道:“我素来听闻武安夫人和善、小侯爷嚣张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幼子这般不顾脸面地恳求真是难为你了。”
武安夫人面色一白,似是被人戳中了心思,她讪讪笑,“驸马爷说笑了,妾身只是担心衡儿他手下没个轻重。”
“可是我观霍小侯爷他只是提着令郎的衣领以示警告,并无粗重之举。”
“这……”武安夫人扯了扯嘴角,“妾身也是一时情急,衡儿他自幼习武,又扬言要将他弟弟扔进湖里,我才……”
“武安夫人!小侯爷他的确自幼习武,可他并未与任何人为难,也并欺负过他幼弟,若他真想要对幼弟动手,这孩子怎么活得到今日呢?”
裴朔说话时手指不自觉拂过霍玉肉嘟嘟的脸颊捏了捏,眼底闪烁着不可言说的光。如果是他,早就悄无声息地做了霍玉。小孩子是最容易夭折的,没有人会怀疑。
武安夫人脸色白了白。
裴朔的手指稍微动一下,她的手指也跟着颤一下,生怕裴朔下一秒就伸手掐住她儿的脖子。
“我听说小侯爷外祖一家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仅剩后人不多,小侯爷算是一个,俗言讲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若是陛下知晓小侯爷在这府上日子过得艰难,不知会如何作想?”
“是会想武安侯爷治内不严,还是会觉得武安夫人善妒,容不得原配之子呢?”
他说的轻飘飘的,可没说一个字就好像扣了一顶天大的锅盖在武安侯的脑袋上,听得他心底也跟着颠簸了一下。
京内传言这驸马爷金銮殿上唇枪舌战说得郭琮哑口无言,现如今郭琮还在牢里关着呢。如今京内传说裴朔一张口就能给人定一项大罪,若是叫他说完,那便是欺天灭地的九族之罪。
武安侯被他看得冷汗连连。
霍衡起身透过衣袖朝裴朔伸出一个大拇指,低声道:“好兄弟,我要是有你这张嘴早把那婆娘赶出去了。”
裴朔朝他挑了挑眉,用扇子遮挡着自己凑近霍衡道:“今天有我在,任何小鬼阎王都不能动你。”
霍衡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朝家庙走去,随后及冠礼正式开始,一直到赐字的环节,那霍家的族长请出一位重量级人物。
“参见国师大人。”
众人纷纷行礼跪拜,除了座位上的裴朔和他身后的谢蔺。
裴朔身为驸马算是皇室中人,见国师自然可以不拜。
裴朔慵懒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