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公主不爱喝白粥,这道蔬菜瘦肉粥营养又好喝,怎么样?我这个驸马是不是可以讨点儿什么赏?”
他这话一出,谢蔺歪着头打量了半天,半晌才问:“你想要什么?”
裴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我想再借一点点银子。”
他拇指和食指捏住捻了捻,“就一点点,等我赚了钱一定十倍地还给公主。”
谢蔺嗤笑一声。
他就说此人贪财好色,就算是纵马擅闯皇宫救下他恐怕也不过是意外之举,都是为了银子。
“你要多少自己去找彩云打欠条,记得十倍还给本宫。”
“是是是。”裴朔得了便宜,从旁边取了扇子开始替谢蔺赶蚊虫,“公主再睡会儿吧,我替公主赶赶苍蝇蚊子。”
谢蔺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原来是要银子才对他这么好。
可裴朔要银子做什么?他忽然觉得裴朔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也很多。
他的樱桃毕罗从哪里学的?他又真的是裴侍郎的儿子吗?还有他身边那个叫小白的功夫竟堪比皇帝的近身侍卫,岂会是随随便便就能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
这个裴朔平日里装疯卖傻,却敢冒着九族之罪擅闯皇宫,甚至面对皇帝也不卑不亢,竟真能把他从那个虎穴之窝带回来。
谢蔺这般想着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裴朔摇着扇子赶了赶苍蝇,眼皮子一直打架,白天步数都快赶上巡逻的军队了,回府后又闹腾了一会儿,早该困了。
天边露出一线天光,彩云进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裴朔吓了一大跳,再一看俩人的衣服都完整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公主殿下靠在驸马爷怀里,不知怎得她忽然有些想笑。
谢蔺醒的时候裴朔已经不在旁边了,彩云端了汤药来,“好在殿下的烧已经退了,人也看着精神多了,可真是吓死人了,以后千万不能自己去那龙潭虎穴了。”
谢蔺知道自己平白叫人担了心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是是,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了。”
彩云这才转怒为笑,伺候他喝完药忍不住道:“殿下没瞧见,这驸马爷正经起来啊,我看那王孙侯爵都要逊色他几分呢,那日殿下昏睡着高烧不醒,府里头乱成一团,咱们驸马爷倒是一点都不乱,有那守城的大将风范呢。”
谢蔺笑道:“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替他说好话。”
彩云笑道:“哪有什么好处,我可是发自肺腑的好话,殿下若是见了就知道我所言不假,驸马爷一回来那个气势叫人不自觉就听他的话,又安排的井井有条,昨儿还守了殿下一夜,真心可比真金,我看驸马爷对殿下也是情真意切,殿下不考虑一下?”
谢蔺被他逗笑了,“我考虑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个男人……”
他顿了顿,情绪稍显失落,若是琼华还在,他真的愿意替她择裴朔为婿,每日开心便好,不必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必……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沉默下来,目光逐渐涣散,窗外竹影摇曳,他的侧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良久,屋内才传出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姐姐,母亲她……还活着。”
咣当——
彩云手中的青瓷托盘重重跌落在地,茶水四溅,瓷器碎片四散。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您说什么?”
谢蔺弯腰捡起托盘,神色淡淡,好像在说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彩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王妃她……在哪?”
谢蔺缓缓弯下腰,一片片拾起散落的瓷片。光线从窗棂间洒落,映照着他平静得近乎冷漠的面容。他的声音依旧淡然,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