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忍无可忍地干掉他们之后,问题接踵而至。首先是他们贿赂的警察,其次是和他们谈拢的贵族和地主,最后是另外两个镇子上住着的人。”
“他们排最后吗?”
“因为他们最难解决。”埃利奥说,“哪怕警察提着枪过来,哪怕贵族和地主开着军队过来,我们也不过是和他们干起来。但另外两个镇子住着的人们可难办了。要是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主张,自己咬牙贿赂警察,给地主交税,我们也管不着他们的事。但如果他们手里高高捧着皮阿斯特,谦卑地跪到你的脚下,求你像庇护本镇一样庇护他们,你要怎么办?”
“我会拒绝他们的钱,”乔托说,“但帮助他们建起本镇的自卫团,并告诉他们,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他们仍然可以来向我求助。我明白你的意思,埃利奥,但我真的不是什么烂好人。”
埃利奥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揶揄的微笑。
“真的不是吗?”埃利奥说。
“…埃利奥。”乔托无奈。
“你知道的,乔托,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是说不出你最后那句话的。”埃利奥笑着说,“不过,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重新认识一下吧,乔托,”在乔托诧异的眼神里,埃利奥笑眯眯地对他伸出手,“埃利奥,一个刺客,杀过的人可能比你这辈子见过的人还要多。下次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别再告诉我‘不许打架’或者‘到后头去’了,好吗?”
赶紧伸出手来和他晃了晃的乔托听到这里,不由得面露迷茫,“刺客?就像‘刺客’那样的刺客?”
恰巧是在意大利内的西西里,他说起“刺客”,发音就像是艾吉奥三部曲里的“阿萨辛诺”,正宗得不能再正宗。埃利奥听了,也不由得微笑了一下。但紧接着,乔托就迷茫地问,“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会打架的治愈系。”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埃利奥面无表情地说,“我一般通过抢先杀死敌人的方式‘治愈’我的同伴。”
但乔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也笑了起来。“你才不会那么做呢。”
“什么?”
“‘抢先杀死敌人’,我是说。”乔托冲他眨了眨眼,“你知道我一向看人很准,所以当我认为你不是个血腥嗜杀的家伙的时候,你肯定不是。你不怎么说话,不爱表达自己,但你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埃利奥,记住我说的话吧。一定是有什么契机让你成为了刺客,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精通刺杀,但你不会永远是一个刺客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伴的残忍,”但埃利奥摇了摇头,“也记住我说的话吧,乔托。”
不过,埃利奥不认为目前他们有很大的必要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从乔托那里抽回手,重新看向桌面的简易地图。但就在这时,脚步声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房门。
“乔托!”慌慌张张的年轻人喊着,“有人来了!”
“是谁?”乔托问。
他的语气还算平稳,大概是早就想过会有人找上门来。埃利奥也扭头看过去,心里猜测着会是什么人来了。但那年轻民兵一时竟然自己噎住了自己,说不出话来,接着就是加特林从他背后冒了出来,不耐烦地挤开了他。
“是你留在庄园的那几个男孩。”加特林简练地说,“他们带着伤回来了,说有人袭击了庄园,看起来像是黑手党。”
乔托立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眉毛皱得死紧。没等他发问,加特林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又立刻说,“他们没什么事,我检查过了。”
乔托的眉毛于是松了松,表情也和缓了一些,但仍然沉着脸。“我们得留一半人防守,”他说,“还有一半人跟我去庄园。加特林,你去组织愿意跟我去庄园的那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