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楼下的响声打断了福斯特小姐的思路。她抬起头,看到埃利奥反应很快地蹲了下来,剥下尸体手上的一件什么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埃利奥头也没抬地问。
“你是我的学生。”福斯特小姐抱起手臂,“这还是你自己说的。”
埃利奥细心地拔下了尸体身上的飞刀,塞回怀里。他站起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福斯特小姐。
“我记得你的脸,”她笑了,“但你似乎不记得我了。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
“…抱歉,格林女士。”埃利奥说,“我是薇洛的一个朋友。我在寻找她的下落。出于种种原因,我没法联络警方,而你是学校监控中最后一个和她接触的人——抱歉我欺骗了你。但假如你还能想起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线索,我会不胜感激。”
福斯特小姐看了他一会儿。
“好吧,反正我也告诉警方了。”她说,“那天有两辆货车,我被关在一辆,薇洛在另一辆。在他们交接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认出那是薇洛的哥哥格雷厄姆。”
埃利奥安静地凝视着她。
“——我弄出了点动静,告诉格雷厄姆他的妹妹也被绑架了。”福斯特小姐回忆着,“他很惊讶。或者说,还有点愤怒。反正,他立刻着急地冲了出去。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车倒了,我也撞晕了。”
“我明白了。”埃利奥慢慢地说。
他有一会儿垂下了目光,似乎有些悲伤。福斯特小姐听到门外有电梯叮的一声响。
“如果你不能见到警方,”她提醒,“那么,你现在就得离开了。”
“我知道。”埃利奥看了眼背后的门,往窗口走去,“你知道袭击你的人背后是谁吗?”
“我不知道。”
门被敲响。
“那么,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条线索。”埃利奥说,“那天‘绑架’你的人,是奎恩帮的。他们在贩卖人口。”
福斯特小姐忽然愣住了。
“你说奎恩?”她追问。
门外,哥谭警局在告知他们收到的噪音投诉。
“利亚姆·‘幸运’·奎恩,”埃利奥站到窗边,往下望去,“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下面是一条河。太棒了,他又要挑战极限了。
“…他好像是我丈夫的老板。”福斯特小姐喃喃,“约翰尼为他做账……”
他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合上电脑屏幕。他说她需要休息。他带着孩子去了父母那里。他在门口拉着孩子们,催促他们“和你们的妈妈”吻别。一幕幕回忆闪过福斯特小姐的脑海。
埃利奥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很抱歉。”他温和地说。
敲门声逐渐加快。福斯特小姐沉默地站在尸体旁边,鲜血在地板上漫延,沾湿了她的拖鞋。客厅一片狼藉,被扎破的抱枕爆出羽毛,落进洒着花瓣的血泊里。
“别这么说,”她低声说,“那又不是你的错。”
敲门声停了。这是警官准备破门而入的前奏。但埃利奥在窗口犹豫了一会儿,又快步走了回来。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迅速写出一串数字,将备忘录塞给了福斯特小姐。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给我打电话。”他强调,“任何帮助,你明白吗?别做冲动的事。”
福斯特小姐抓着他塞到手里的纸条,惊讶地看着曾经的学生。埃利奥还在凝视着她,重复了一遍,“别做任何冲动的事情。”
在福斯特小姐来得及回答任何话之前,门被哗啦破开。埃利奥几步赶到窗前,纵身一跃。
至于破门而入的警官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背影,这一点仍然是一个谜。但事后埃利奥查看新闻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