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带回些柴火过来,都堆在院子里。村里人偶尔也会问他买一些,也是个进项。
霍行按照药方上的方法把药下了锅,拿了个小扇子注意着火候。
今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有些温暖,苗应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昏昏欲睡,霍行抬眼看他,他因为失血过多的脸上很是苍白,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像是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变透明然后消失一样。
他走到苗应的身边,听见他清浅的呼吸,之后又松了一口气,苗应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些不解:“怎么了?”
霍行摇头。
苗应又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药好了,霍行把药盛了出来,晾凉之后端到苗应的身边。
苗应没再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闻见药味之后本能地觉得恶心,但想到自己的头,还是捏着鼻子一口闷了。
喝完药不敢再坐着,怕刚刚吞下去的药再被他吐出来,他只能站起来,又看向霍行:“这药够喝几顿?”
霍行顿了顿:“能喝三天。”
苗应点了点头:“好。”
他喝完站了一会儿之后,看见李红英已经在处理霍行带回来那只肥鸡。
他有心想自己来做,但想起李红英对他的态度,还是觉得算了,免得再讨人嫌。
李红英杀了鸡拔了毛,霍小宝拿着一根野鸡羽毛在院子跑来跑去,他招呼霍小宝过来,霍小宝倒是不怎么怕他,拿着几根鸡毛跑到苗应的身边。
苗应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什么,霍小宝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苗应点了点头,他就跑到了祖母的针线筐旁边,挑挑拣拣地选了好几块布头,不过都是边角料,还把祖母的剪刀也拿了过来。
剪刀把几个布条剪了一个小孔,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方孔的铜钱,他喘了口气,发现霍小宝已经给他拿了很多鸡毛过来。
苗应笑了笑,把几根漂亮的羽毛排列好,随后把鸡毛插进布条和铜钱叠在一起的方孔里,插得密密麻麻的,就不会从孔里掉出来,再把鸡毛用棉线给缠好。
本来底座是需要多用几个铜钱的,不过他没有那么多,也只能勉强看着,是没办法踢的,不过用来哄一哄小孩儿还是可以的。
果然霍小宝开心坏了,举着一个简陋的毽子往娘亲面前去,李红英看到之后果然愣住,霍小宝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很高兴地说是嫂嫂给他做的。
苗应听见嫂嫂两个字脊背一僵,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个男人还要被叫嫂嫂。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霍行的眼睛,霍行收回目光,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只肥鸡被李红英分成了四块,好在现在是冬天,还能经得住放,苗应有预感,这鸡他们得放到过年再吃。
好馋啊。
还是得先赚钱啊,苗应想,连个肉都吃不起的日子啥时候到头啊,一时间又没有头绪,苗应有些无能狂怒。
他看着李红英收拾完鸡,鸡内脏要准备扔掉,苗应赶紧拦住她,一声娘脱口而出:“娘,这也能吃的。”
李红英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盆,里面黏糊糊的一团,皱起眉头:“这也吃?”他们家中虽然清苦,实在馋了会买点便宜的猪下水,但这鸡的下水这么一点儿,除了鸡油留着也没啥吃头。
苗应摇头:“能吃的娘,娘帮我处理一下,我来做。”
李红英半信半疑,还是帮他把什么鸡肝鸡心的都处理了,那么小的鸡肠子也用篾片翻过来洗得干干净净。
没一会儿祖母也串亲戚回来,看到霍小宝手上的毽子还愣了愣,听见霍小宝说是嫂嫂做的,嘴角的笑又压了下去。
苗应倒是没什么想法,原身做错了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