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万两?足够咱们用了!银子没了可以再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
陈令安无奈一笑,“好好,天大地大,老婆的话最大。”
“呸,谁是你老婆,人家还没嫁给你呢。”小满把药碗往他手里一塞,“快喝药,我可不想嫁个虚弱不堪的病秧子。”
陈令安笑笑,接过药碗喝了。
小满刚要接过药碗,不妨陈令安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拽。
猝不及防间,她被他压住。
“虚弱不堪的病秧子?”陈令安声音显得低沉沙哑,蕴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小满的心砰砰跳,下意识推他。
他反而贴得更近了。
呼吸交错着呼吸,肌肤传递着对方的温度。
扑通,扑通,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微苦的药香从唇边传来,一点一点,从舌尖漫延到整个口腔。
僵硬如木雕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微凉的肌肤很快被他炽得发热,烫得像个火炉。
一种难以言传的滋味在小满心中荡漾着,身体在膨胀,又似乎空出来好大一块,空荡荡的,让她觉得好难受。
陈令安松了手。
小满蜷缩着身体,窝在他怀里微微喘气,斜睨他一眼,眼波流转,似嗔似喜。
陈令安勉强抑制下去的念头忽一下又燃起来了。
不过他再荒唐,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可以。
风动树摇,浓郁扑鼻的桂花香透窗浸入屋子。
“小满,你看,桂花开了。”
小满想笑,她天天进来出去的,眼又不瞎,还能看不见桂花开了?
笑声还没出口,突然想到什么,她急忙咬住声音,轻轻拥抱了下自己最爱的人。
庭院中的桂花开得正盛,金灿灿的小花朵一层层一簇簇缀满枝头。一阵风拂过,花瓣如细雨般轻轻洒落,温柔地铺满院子中间的青砖路。
“金玉满堂……”
小满从床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小锦盒,轻轻打开,暗红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片早已枯萎发黄的花瓣。
陈令安有点惊讶,“是我给你的那片玉兰花瓣?”
小满点点头,“我没舍得埋在书院里。”
南翠书院拆得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半点以前的痕迹,这片花瓣,算是书院存在过的证明吧。
陈令安拈起那片花瓣,打开窗,手伸出去,轻轻一捻。
“哎呀!”小满禁不住叫了声。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陈令安轻声道,“我困在过去太久,是时候和过去彻底道别了。”
他张开手,细碎的花屑宛若尘土一样,被风卷起,又随风消散,再也看不到。
小满痴痴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竟是满脸泪痕了。
陈令安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二十岁之前,我想报完仇死掉就好了,二十岁之后,我想好好活着。”
他紧紧拥着她,“被水冲走那刻,我怕极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死亡。”
小满眼泪流得更凶,“谁能不害怕死亡呢,可你终究挺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你必定事事顺遂,再无烦忧!”
陈令安喃喃:“往后,我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只为你一个人笑,只为你一个人哭。”
小满破涕为笑,“哭?快拉倒吧,你还会流眼泪?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陈令安略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院外,传来蒋夫人的声音。
“娘回来了。”小满下了地,“听这畅快的笑声,准有好事。”
“小满!”蒋夫人高声招呼着,“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