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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黯然的男声。

小满吃惊地望着何平,“什么意思?”

何平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模样,神情肃穆得让小满害怕。

“我和老师听到消息就去求情了,可皇上依旧不见。”何平眉头紧锁,语气分外沉重,“此次不同以往,他抗旨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还是锦衣卫,还是心腹……唉。”

陈令安此举无异于背叛,越亲近的人,越容不得背离,比起其他官员抗旨不遵,皇上是出离的愤怒了。

小满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可是他替皇上干了那么多,偶尔一次不听命,就容不下他了?”

何平苦笑道:“皇上也没亏待他,小满,这话不要再说,于你,于他,都没好处。”

“他会死吗?”

“不知道。皇上一点口风不露,那天大殿里就陈令安和皇上两个人,吕总管都没在跟前此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殿外的宫人只说皇上暴怒,别的再也打听不出来。”

“就没一点法子?”蒋夫人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陈令安有个万一,小满可怎么活!

何平望天叹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轰隆隆,灰暗的苍穹下,雷声像沉重的车轮碾过冰层似地滚动着逼近,屋脊都被撼得瑟瑟发抖,转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直直下了一天一夜,天刚放晴,就传来了南翠书院被拆毁的消息。

紧接着,是城西的西凉书院。

金陵的其他书院惶惶不可终日,恐慌的气氛迅速在文人士子中传开,当然也不乏人反对,有诸如李麟刘瑾书这样直言谏诤的,也有阳奉阴违使拖字诀的,渐渐的,反对禁毁书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小满已无力关心这些。

悬在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落了下来,陈令安削官抄家,发配燕北戍边。

好歹保住一条命!

蒋夫人双手合十不停念佛,“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再挣,人活着才是根本!”

陈砚宁抱着两匣子来了,“干娘,姐姐,今早突然有人把这些送到林园,指名是给我和姐姐的添妆,你们快瞧瞧。”

匣子上都贴着封条,一个写着砚宁,一个写着小满。

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摞银票,粗略数数,竟有百万数之多!

陈砚宁蓦地反应过来,“是二哥!”

小满呆滞片刻,一时又气又恼又心疼,“添妆?他发什么疯,前脚说喜欢,后脚就让我嫁人,他休想!”

她啪地合上盖子,“我决定了,我要和他去燕北。”

什么?!蒋夫人惊得非同小可,“燕北是苦寒之地,边境还不太平,你不能去!”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可你不能脑袋一热连家都不要了,他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自绝后路,你且在这里安心等着,等他东山再起的那日。”

蒋夫人紧紧抓着小满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小满跪下来,“母亲,我等不了了,我等了他九年,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他那句话……我等不了第二个九年。”

慢说流放之路有多苦,就是平安到了燕北,也是危机四伏,她若不跟着,陈令安这一去,怕是永别。

“女儿不孝,求母亲成全!”小满重重叩头。

“你……”蒋夫人缓缓闭上眼睛,“你一向主意大,决定了就会去做,我拦不住你。好,好,干脆我也去,咱们全家都去!”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小满结结巴巴说:“母亲没必要吃这个苦,您在南方长大,早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北边的气候、吃食什么的,都和南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