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说:“你们这些‘经年老仆’,仗着伺候过老太爷、老太太,个个架子比主子还大。”
“我刚进门的时候,你们就暗地里笑我是武将之女,秦家底蕴薄,比不上你们百年世家,配不上你家芝兰玉树的公子,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下绊子。如今老太太老太爷都没多少年了,我儿子都要成婚了,你们居然还敢拿大!”
这话太重了,管事妈妈吓得满脸煞白,忙跪下磕头。
秦夫人眼角斜瞥着她,“我是武将之女,可我是开国功勋之女,我不仅是你刘家的当家太太,还是皇亲国戚,当今的表侄女!宁王是我表叔,宁王世子是我表弟,别说世子侍妾给我请安,就是我和宁王世子见面,也没人能说个‘不’字!”
管事妈妈哪里敢出声,只低着头不停说老奴错了。
秦夫人叫她滚出去。
最有体面的老妈妈都灰头土脸得了一顿好骂,其余人纵有觉得不妥的,也不敢言语了。
后晌,秦夫人拿着请帖出门了。
那管事妈妈犹豫许久,还是不放心,让自家小子给老爷送信儿,反复叮嘱:“一定见到老爷,当面告诉他。”
“你老都挨一顿骂了,再管太太的闲事,还不得打发出府?”那小子不愿管,耐不住老母亲连骂带求,只得不情不愿去找刘阁老。
一直盯着刘家动静的吴勇见状,暗叹一声:我天,全叫大人预料到了!
他身形一闪,继续下一步行动。
小半个时辰后,那小子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前。
守门的侍卫听了他的来意,叫他在外头等着。
过了会儿,出来个小宦官,对那小子说:“刘阁老在御前议事,不得空,你有什么事和我说罢。”
那小子喃喃,不知如何开口,但见宦官面上越发不耐,一着急,便说:“我家夫人得了急症,请公公务必转告我家老爷,让他速速回家。”
小宦官哼哼一声,算是知道了。
其实刘方根本没伴驾,正在文渊阁忙着,冷不丁一个小宦官满脸急色闯进来,“阁老,您家里来人,尊夫人突发急病,现在人在宁熙园,请阁老速速过去。”
刘方大惊失色,扔下笔就要走,刚迈过门槛,却转身道:“把来人叫进来回话。”
小宦官道:“阁老别难为我,这是文渊阁,不是别家下人可以进来的地方,要进来也行,且容我请示吕总管。”
小宦官第一句话出口时,刘方就意识到自己孟浪了,因道:“我一时着急,分寸大乱,竟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
说着,随手摘下手上的金戒指扔给小宦官——这些腌臜玩意儿嘴巴实在厉害,不得不防。
果然,小宦官脸上笑开了花,“阁老说的哪里话,我可担当不起。”
刘方脚步匆匆来到宫门。
那小子还在等着。
刘方问:“太太犯了什么急病,现在情况如何,怎么想起去宁熙园了?”
那小子瞅瞅四周的侍卫,不敢把话挑明说,因答道:“小的没跟太太去,不知道什么情况,太太今早接了个请帖,说是娘家表弟,约她在宁熙园见面。”
接着替自己老母亲抱屈,“太太非要去,我娘劝她不要去,还挨了好一顿数落,差点被赶出府。”
这话刘方听得不舒服,且这小子一口一个“娘家表弟”,他误以为是下人们传太太的闲话,脸色当即一沉。
“太太去哪里还需要请示你娘?主子不听,你们还敢在背后埋怨,太太敬你们,倒敬出一堆祖宗来。”
得嘞,又碰一鼻子灰,那小子低头撇嘴,不说话了。
刘方冷着脸坐上轿子,“去宁熙园。”
轿子走远了,那小子愣了会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