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没想到她如此顺从。
枉费带了这许多人手。
又多一笔冤枉银子的支出!
忙了半晌,孙姨娘没精神再去伺候张文,往汤药里加了安神助眠的药丸,吩咐丫鬟好生守着,自己回屋歇着了。
张安懿上床挨着她躺下,“姨娘,我躲在大门口,看见太太的马车去了平阳侯府的方向。”
“她没娘家,只能和妹妹商量,但和离是不光彩的事,侯府不见得愿意让小蒋氏出头。”
“那太太离不成了?”
“连她最疼爱的三姑娘都不管了,我看她是铁了心要离,等着瞧吧,老太太回来还有场好戏呢。”
张安懿沉默了会儿,又问:“老爷不会真想要三姐姐死吧?”
孙姨娘失笑,“他是想,可他不敢。你也别闲着,明天一早去长安左门外的翰林院,一定要见到刘瑾书,你三姐姐能不能度过此劫,就看你了。”
张安懿一听见外人就怵头,“不能让别人去?……锦绣,对,锦绣是三姐姐的大丫鬟,让她去最合适。”
她一提锦绣,孙姨娘才发现好几天没看到那个丫鬟,一时觉得蹊跷。
可找人打听探寻又是一笔银子,想想只出不进的账目,孙姨娘不免肉疼。
算了,主子都败了,丫鬟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丫鬟的分量怎比得上张家姑娘?你大了,不能总畏畏缩缩的,也该练练接人待物。”
“可我见了他不知道说什么。”
“姨娘教你。”
孙姨娘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对方会有什么样反应,她该怎么回话,脸上应是什么的表情,如此这般仔仔细细叮嘱一番,又让张安懿复述,直到再无差错,方微微颔首。
翌日天色微明,张安懿打着哈欠候在翰林院门口。
不一会儿脑袋就耷拉下来,发出阵阵的鼾声。
还是跟车的婆子把她叫醒的。
天色已然大亮,她错过刘瑾书上衙的时间了!
无法,张安懿硬着头皮寻守门的衙役,“我姓张,有事找刘瑾书……”
衙役瞅她一眼没说话。
张安懿愣在原地,姨娘没提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跟车的婆子轻声提醒,“给红封。”
张安懿恍然大悟,可她出来没带钱,只得褪下手上的银镯子递过去。
衙役这才帮忙跑腿。
不多时,便见刘瑾书急匆匆走过来。
张安懿鼓起勇气冲他招手,“刘公子。”
“你?”刘瑾书一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他还记得自己,省去自报家门的步骤啦!
可以少说一段话,张安懿暗叹幸运。
婆子在后面捅了她一下。
张安懿回过神,忙道:“三姐姐被关祠堂了!”
刘瑾书登时变了脸色,命人牵马,穿着公服就一跃而上,转瞬间就消失在长街尽头。
竟是连事情真假原委都没问。
姨娘教的大段大段的话,一个字也没用上!
松口气之余,又生出羡慕。
到底在羡慕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祠堂幽深,阳光照不进来,白天和黄昏一样的幽暗。
小满醒来时恍惚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楚她在祠堂过了一夜。
地上放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茶水和几样点心。
茶水还是温的,清新透亮的茶汤上飘着雪白的茉莉花,是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谁送来的?
门推不开,窗子也关着。
或许是母亲留下的哪个人暗中关照她吧。
小满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