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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透着被人撞破隐秘的惶恐。

再想想方才被风吹过来的只言片语……

她脸上那种乍然见到心上人的惊喜冻结了。

饶是静轩公主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都不知怎么开口。

刘瑾书也察觉到这几人的不对劲, 可他无意掺和,见过静轩公主,推说有事,不顾姚姨娘极力挽留离开了。

他一走,吕嘉宜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邪火, 立时就要发作。

静轩公主暗道不好, 忙抢在吕嘉宜前头开口:“时间急, 没来及通知你们, 我想趁这次机会,解开张姑娘和嘉宜的误会。”

说着, 轻轻握了握吕嘉宜的手。

不好驳静轩公主的面子, 吕嘉宜强压着满腔的怒气,冷冷看过来。

那模样分明在等着张君懿给她赔礼。

可张君懿嘴角紧抿, 愣是不接茬。

吕嘉宜见状冷笑两声,静轩公主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姚姨娘左右瞧瞧,她不知前因后果谁对谁错, 却知道吕嘉宜的大伯绝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她悄悄推了推女儿,奈何女儿木头一样僵立着,毫无平日里的机灵劲。

姚姨娘暗恼,却不好当众斥责女儿, 因赔笑道:“我这丫头向来是有口无心的,绝无冒犯吕姑娘之意,你大人有大量,就别与她计较了。我替她向姑娘赔罪。”

说着,盈盈蹲了一礼。

吕嘉宜“哈”的笑了声,“你是谁?”

姚姨娘笑容一僵,“我是君懿和张弼的姨娘。”

她特地加重了“张弼”二字。

结果吕嘉宜压根不理睬她的暗示,“原来是个小妾啊,张家的规矩真奇怪,一个奴婢居然有资格替主子道歉。”

姚姨娘被噎得一个倒吸气,没想到这位居然一点情面不讲,难道不知道公主此行的目的么?

她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儿子向公主说两句软话,求求情。

张弼理解了,却没完全理解。

因肃然道:“吕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庶母也为母,姨娘是张某的生身母亲,是长辈,请吕姑娘慎言。”

“好个规矩人。”吕嘉宜扫量他一眼,言语不乏讥讽之意,“那么请问你,该以何等礼仪迎接公主銮驾?”

张弼一愣。

吕嘉宜蓦地提高声音:“大门洞开,铺设红毯,悬挂宫灯,撤去门槛以利舆轿通行,自大门至正厅沿途设避尘幛。”

“家主领子侄于门外长街跪迎,女眷按品大妆于门内候立。公主乘舆由大门直入,家主及子侄俯首退避,女眷四拜,不得直视公主面容。”

她冷冷一笑,“敢问张公子,你们张家可有一处做对了?”

张弼面红耳赤,无以作答。

静轩公主悄悄拽了拽吕嘉宜的袖子,目露不忍。

吕嘉宜嗔怪似地回望一眼,仍不依不饶道:“公主爱民恤物,不愿过多叨扰你家,一切礼仪排场从简,却不见正室相迎,反倒由区区一个妾室接待,这又是什么道理?”

“公主亲和谦逊,不代表你们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威仪!”

“还长辈?莫说一个尚书府的侍妾,便是你家有品阶的命妇,也没资格在公主面前以长辈自居。”

“张家立了什么功,建了什么业,仗了谁的势,竟敢如此张狂无礼!怠慢公主,藐视皇家,你张家该当何罪?”

劈雷火闪的质问,让本就搞不清状况的张弼脑子更懵。

他突然被姨娘拉来,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贵客竟是静轩公主,刚打照面就觉不妥,可没等他找借口避开,妹妹就追着刘瑾书出现了。

瞧姨娘摆出的迎接架势,她绝对早知道公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