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手。
张小满打开匣子,不由惊呼一声。
砖红色素戎内衬上,静静躺着一根金钗,钗头用头发丝粗细的金丝编织出蝴蝶的样式,翅膀用绮丽夺目的翠色镶嵌,加以珍珠红宝装饰。
拿在手中,翅膀微颤,光线变幻,翠色亦光波流转,那蝴蝶瞬间灵动异常,仿佛活了一般,就要在手上飞起来。
“这……太贵重了吧?”张小满犹豫着要不要收下。
“金点翠嵌珠宝,当然贵重,太太那里都不见得有成色更好的点翠钗。”张君懿很是自得,想了想又说,“于我倒是普通,给你戴着玩吧。”
似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张君懿起身走到书桌旁,看着研好的磨和信纸,“你要写信?”
张小满叹了声,“想问问宣府老家的情况,可惜写了也寄不出去。”
父亲母亲都不喜她和收养她的人家来往,自打来了京城,她一封信也没送出去过。
张君懿说:“遇到我算你运气好,我的奶哥哥明天北上收租,不过多绕段路的事,我吩咐他一声也就是了。”
张小满眼睛一亮,“那可太感谢你啦!”
“不过我得知道你信上写的是什么。”张君懿站在书案旁,俨然一副要盯着她写的模样,“别瞎显摆请一帮穷亲戚来京城,让我们全家都跟着丢人。”
张小满微微怔楞了下,失笑道:“哪儿能呢,我就是……就是想打听邻家哥哥回来没有。”
“都要和刘公子相亲了,还惦记别的男人。”张君懿低声咕哝一句。
张小满耳朵好使,立时听见了,却没说话。
嫡母前晌才告诉她相看的事,还是避着人说的,除了贴身丫鬟锦绣,这院子里再没人知道。锦绣一直和她在一起,不可能透露出去。
四妹妹消息如此灵通,看来姚姨娘的手,已经伸到正院去了。
张小满垂下眼眸,提起笔。
一时屋里静了下来,只有笔尖与信纸摩擦的沙沙声。
看着纸上的字,张君懿不由惊讶了,和想象的不一样,小满的字娟秀柔韧,竟隐隐透出几分大家风范。
刚想问问她是不是上过学,却见纸上出现“陈令安”三个字。
张君懿脑子嗡的炸响,失声叫道:“你要打听的人是他?”
笔尖顿住,张小满满怀希望地看过来,“你认识陈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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