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维护她,可将我这个老母亲放在眼里?”
张文一时语塞,喃喃道:“儿子是怕母亲被人蒙蔽……”
边老太太气笑了,“是是是,我们都是坏人,只有你那爱妾是好人。”
小满叹气,似有怨意,“秦太太还说,这事在世家简直难以想象!张家到底根基浅,纵然成了尚书府,也难改小家子气。张大人的能力也堪忧,连家事都理不顺,能应对错综复杂的朝局?一个不好,就会拖陈阁老和刘家的后腿。”
张文最挂心、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仕途,一时间脸上是青白交加,毫无血色。
姚姨娘眼见不好,慌得膝行上前,抱住张文的腿哭道:“刘家本就看不上三姑娘,这门亲事作罢是早晚的事,与我何干?她们为逃避老爷的责骂,就把所有的过错推在我身上,我冤枉啊!”
小满反问:“她们?她们是谁?”
“自然是你和……”姚姨娘猛地咬住话头。
小满笑了声,“妾室堂而皇之侮辱诽谤当家主母,怪不得秦太太瞧不上张家。拜姚姨娘所赐,有周太太这当街一闹,过不了几天,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张家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啦。”
“都给我闭嘴!”张文大喝一声,随即一巴掌扇倒姚姨娘,“贱人,坏我大事!”
红色的大手印子赫然在目,姚姨娘发髻凌乱,嘴角淌血,半边脸肿得老高。
蒋夫人倍感解气,可瞧着犹自傻愣愣发懵的姚姨娘,不知怎的,蓦地生出一种悲凉来。
因而当老太太问她如何处置姚姨娘时,她破天荒替姚姨娘求情了,“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亲娘,不为她,也得为孩子给她留些颜面。”
边老太太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世家贵女的风度……姚氏,过完端午节,你就随我去庵堂住,茹素念经,好好为张家祈福。”
姚姨娘下意识去看张文,张文扭开脸,重重冷哼了声。
“……是。”姚姨娘的脊背终于塌了下来。
看屋里的人都没有二话,边老太太的脸色更和缓了,挥挥手命人把姚姨娘押走,“没我的话,不准她出屋子,若有违抗,家法伺候。我乏了,都下去吧,蒋氏留一下。”
蒋夫人静静等着老太太的吩咐。
边老太太呷口茶,停了片刻方开口,“这回我不打算带小五走,就交给你吧。”
蒋夫人笑道:“教养子女是我的本分,老太太放心,但凡孩子少了一两肉,你尽管找我。”
边老太太敷衍地笑笑,慢吞吞道:“这孩子都十四了……”
蒋夫人一怔,立时明白老太太的用意,“现在有点早,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呢,等及笄了再说亲也不迟。”
“那太晚,若不提早定下,好儿郎就被人抢跑喽。”
“听老太太的意思……莫非已经有了人选?”
“我的确看好了一个。”边老太太那与张文相似的面孔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今年十六,与小五年岁相当,勋贵世家的嫡幼子,可惜不能继承爵位,好在人很上进,小小年纪就是金吾卫经历。”
“他在家里很受宠,嫡长的哥哥还要让他几分,有父兄的提携,必定一路高升。而且家底厚实,不是眼皮子浅的那等人家,安懿就算带不了多少嫁妆,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蒋夫人越听越心惊,勋贵、幼子、十六岁、金吾卫经历……“难道是平阳侯府的小公子?”她惊得声音都发颤了。
“正是!”边老太太一拍手,目光充满希翼,“他是你亲外甥,亲上加亲,知根知底,简直是天作之合啊。这门亲事成了,张家又多了一股助力,你也能往二品命妇上冲一冲了。”
蒋夫人想也没想立马拒绝,“不行的,那孩子是侯府太夫人的心头肉,金